奧沃利王國,國都柏本。
外城一處居民區內。
老鼠從各處下水道里噴湧而出,像是消防栓被卡車撞爆了一樣,噴灑著老鼠組成的水。
居民們驚慌失措,原本他們是被柏本國都內的皇家護城大隊護著的,封鎖的國都從鼠疫爆發起到現在都是安然無事,被保護得嚴嚴實實,可是現在,一切都成了過去式。
到底為什麼這樣,為什麼失守了,沒有人知道,至少居民們是沒資格知道的,因為這一切都是上城做的妖。
一個居民拿著掃把趕著跑進家裡的老鼠,但這些瘋狂的小東西明顯與平常的老鼠不一樣,它們不怕掃把,反而撕咬啃食起來,沒一會兒就把掃把啃成木棍。
“這是咋了!?護城隊是幹什麼吃的!上城到底在想什麼!”一個老婦女叫罵著抱著孩子。
“說什麼廢話!上城什麼時候把下城當回事了!說這些沒用的還不如快點拿點值錢的東西跑去集中營裡避難去!別愣著了!”一個老頭抱著兩箱東西衝出了房子。
居民區有無數像這樣的狀況,大大小小的居民都抱著值錢的東西往一個方向跑去,就算掉了點東西也不敢彎腰去撿,其他人撿到有好東西在地上也不會選擇白嫖,不為什麼,純屬是害怕地上已經鋪滿了一層地毯的老鼠,停下來就等於被咬兩口,唯有不停地動起來才能甩掉老鼠。
集中營是一處用水泥築成的高地,上面的四周無孔無洞,唯有頂上的幾個大型空調作為通風口。
一茬一茬的居民逃難於此,坐著一座座升降機來到高處,每一個人都捏緊了鼻子,為何?看著高地水泥牆上塗滿的黃色粘液就明白了。
平常老鼠的老鼠害怕這種藥劑,聞之便跑,所以被用來給集中營抵抗鼠災。
可惜這次鼠疫不簡單,甚至是顛覆了生物規律。
瘋癲的老鼠不怕這黃溜溜的粘液,別說跑了,它們甚至直接啃食起來,血色的眼睛滴溜溜轉著,似乎還覺味道不錯。
水泥高地因此爬滿了密密麻麻的老鼠,原本不好爬的水泥牆因為黃色粘液的存在變得好爬起來,不但沒有驅鼠成功,反而幫老鼠架了梯子,可笑可悲了。
慘叫聲綿延不絕,聲音太亂,有遠有近,分不清是居民區傳來的,還是集中營裡傳出來的。
集中營這個安全區變成了老鼠們的集中飯堂,方便了它們吃飯,原本是想撿些零零散散的人飽食一下肚子的,而現在變成國餚盛宴,開大餐。
“原來外頭傳聞的鼠災是這麼兇猛的麼……完了……”
“老李,你那古董氣槍還有沒有子彈,我家有四口子,留四顆給我們吧……”
“我……我走的急,帶了槍……沒帶子彈……”
“完了……”
集中營裡剛逃進來的居民完全洩了氣,癱坐在地上,想到不久後自己就會被啃咬分成無數塊小肉,想到自己被分屍進入無數老鼠肚子裡,都忘了害怕是怎麼樣的了,只剩下呆愣。
居民連抱怨的心思都沒有了,像是死屍一樣癱坐在地,希望?他們連害怕都忘了,希望這玩意怎麼有資格出現他們腦海裡。
但老天爺就喜歡開玩笑,這老頭兒就好這口,給你一巴掌,再給你一顆糖,給你喂口屎,再幫你催催吐,不然人世間的坎坷怎麼來的呢?
突然,集中營外頭隱隱約約傳來異樣的聲響,有爆炸聲,有槍聲,還有其他無法言語的聲音,總之不會是老鼠發出的聲音。
原本興奮有序的老鼠突然亂竄起來,一隻只像是接受到什麼特別的命令一樣。
“別砍了!別砍了!用酒館裡買來的油燈啊!你砍有什麼用?”
“還有你!拿著油燈愣著幹什麼,吹火啊!你當這裡是烏漆嘛黑的下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