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現在卻好像不立刻看到就要灰飛煙滅一樣。
此刻的厲擇良坐在輪椅上,身體挺得筆直。因為是坐著,所以西服上衣的扣子是解開的。膝蓋上放著一份檔案,手覆在上面,襯衫的袖口從西服下露出來那一截,洗得雪白。 她一直喜歡看他穿白襯衫的樣子,記憶中那個穿著白襯衫的身影已經從陰鬱含蓄的少年變成了一個成熟沉默的男人。
從某種程度來說,自小到大,在別人看來,她都不大配得上他。
她從來沒有見厲擇良坐過輪椅,無論身體是在何種惡劣的情況下他都要堅持著像正常人一樣站起來,這樣的倔強幾乎有些偏執。
他的腿……
寫意知道他最煩人家提這個,她也不是專門哪壺不開提哪壺,確實是忍不住問了一句:“你的腿還好吧?”
他看了她一眼後,別過臉去,彆扭地說:“和你無關。”冷冰冰的四個字讓他們之間的談話戛然而止。
中午寫意突然接到任姨從B城來的電話,說是A城醫學院這幾天來了個國外專家可以看寫晴的病,可惜不巧的是謝銘皓又去外地出差了。
“我去接你們吧。”寫意說。
“就是不知道寫晴能不能坐車。”
寫意一想,任姨的擔心也有道理,那麼嘈雜的地方萬一她一時犯病很難控制。 “這樣吧,我想辦法。”
她能想什麼辦法,自己既沒有車又不能開車,只得給詹東圳打電話。
詹東圳說:“我送她過去。”
“可是……”寫意見過寫晴看到詹東圳的反應。雖說她大部分時間也是不太認識他,但是一旦受他刺激歇斯底里起來比什麼都瘋狂。
“沒事兒,又不是她每次看見我都會發作。”語氣裡面有些複雜的情緒。 於是,寫意聯絡了醫院,傍晚在高速路口接到了他們。兩輛車,司機帶著寫晴和任姨坐前面,詹東圳開後面一輛。
寫晴果然很乖,一直很安靜的樣子,下車以後也是拉著任姨的手。她髮質從來都很好,一天到晚又染又燙卻沒有損壞,如今也換成了普通的黑色。柔順的長髮被微風撩起,那副乖巧的模樣,惹得旁邊的異性頻頻回頭。人家都說,小孩長得太過漂亮大了都會平庸,可是寫晴從小到大都是美女。所以寫意一直猜測這種話是不是為了專門用來安慰她這種型別的小朋友,以使其心理平衡。 寫晴對待詹東圳的態度又變成了另一種模樣。只要他出現,她就怯生生地避開,惹得詹東圳連連苦笑。而對寫意還是一樣,完全當她是陌生人。
“去酒店住吧。”詹東圳安排下一步。
寫意原本為母女倆在家裡準備好了床位。“我那裡能住。”
“你那裡多大點兒,擠著伯母怎麼辦?”詹東圳的話惹得任姨笑笑。
他多說了幾句好歹將任姨勸去了酒店。
待他們在酒店安頓下,寫意長長地呼了口氣。
“謝謝。”她對詹東圳說。
還是詹東圳瞭解她,知道要是去她那裡住,她肯定會不自在,所以才故意和她唱對臺戲一樣。 “謝什麼,這是個人習慣。”他抿著嘴笑。
“什麼個人習慣?”
“愛護寫意的好習慣。”
寫意搖頭笑笑,他說話向來順聽,和某個人完全不一樣。此刻,她才猛然想起一件事情來。“完了!”寫意看了下表,已經過十點了。
“什麼完了?”詹東圳接嘴。
“我還有事,先走了。”寫意看了下表。
“那我睡哪兒?你家?”詹東圳問。
“隨便你了。”寫意急忙扔了家門鑰匙給他,自己慌慌張張地趕去厲擇良的公寓。寫晴的到來打亂了她的日程。她完全忘了答應他的這碼事。
可是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