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了卻傻了眼,她跑去做什麼,書都沒有放在身上。於是只好調頭回去,走到自家門口又發現鑰匙還在詹東圳那裡。
一來一回,心就這麼冷卻了下來。
她不能再這麼沉溺,用著這些鏡花水月一般的藉口,放任自己和他一次又一次地藕斷絲連。她緩緩地走了幾步,給厲擇良發了個訊息:“我臨時有事不能來。你的書,下回還你。” 厲擇良看到這個簡訊,原本就已沉下的雙眸瞬間冷凝。
他從七點就開始等她,從滿心希翼,到忐忑不安,再到後面心灰意冷,到半夜等到的卻是個這麼個結果。
他中午就讓鐘點工將家裡所有的酒瓶全部收走,窗戶開啟散盡煙味。他推了晚上應酬,一個人苦苦在沙發上坐了四個小時,一直在心裡演練著想要是她按門鈴他怎麼做;她要是進來放下書就走,他該怎麼應付;或者是她又和他抬槓,他要怎麼說話;甚至是她要是和他彆扭,不肯上樓,他要耍什麼手段,一一想過,更在胸中醞釀過。
在這四個小時的時間裡,他幾乎想象了所有方法在寫意到來的那一刻挽回他們之間的關係。他這樣地卑微,是厲擇良的一生中從未有過的卑微。可是即便如此,一下子就被寫意那麼滿不在乎的兩句話給隨手破滅了。
厲擇良合上螢幕,將手機狠狠地砸向對面的落地窗,手機碰到鋼化玻璃受阻彈向地面,電池蹦了出來。
【以下為出書版結局】
(1)
寫意在自家樓下等著詹東圳送鑰匙來,一邊將手機的蓋子一開一合。那個資訊發出去了以後,厲擇良再也沒有任何回覆。
詹東圳及時出現。
他樂呵呵地說:“本來我準備住酒店的,不過既然擔負了給你送鑰匙的任務,我就準備在這裡湊合一夜了。”
“你臉皮越來越厚了。”
就在這個時候,電話竟然響了,是周平馨。
寫意長長地舒了口氣。
“寫意,要死人了!”周平馨說。
“大半夜的,你說這種話才要嚇死人,怎麼了?”
“有個德國來的客戶,喬姐讓我找翻譯,結果臨時出了問題?”
“然後呢?”
“你會德語吧?”
“好像還記得。”寫意笑笑,原來是這個。
“幫個忙,不然我搞砸了就糟了。”周平馨說。
“嗯,要我幹什麼?太難的我做不來啊。”她一口就答應了。
“只要陪人在風景區轉悠下。”
寫意掛了電話,一邊上樓開門一邊稞給詹東圳聽。
他聽了後很認真地問:“你陪的那個是男的?女的?多大年紀?”
寫意瞥了他一眼:“是老頭。”
男人都喜歡瞎操心。
寫意的房子是一居室,為了讓房間更亮堂,顯得客廳寬闊些,兩間房之間是沒有牆的,平時就將簾子放下來。
詹東圳來過,所以他才說寫晴母女來了會擠。
“我睡床,你睡沙發。”
他看了看寫意鋪的沙發,癟嘴:“這麼冷的天,你就忍心讓我一個人睡沙發?”
寫意頭也不回地說:“不樂意就滾回你的五星酒店去。”
詹東圳投降,再也不敢抱怨。
夜裡,詹東圳聽見寫意在床上翻來覆去的。
“寫意?”他輕輕地叫了一聲。
“嗯?什麼?”他們倆一個在客廳一個在臥室,但是因為只隔了簾子,所以相互的話都能很清楚地聽見。
“你睡不著?”
“有點兒,夜裡老是失眠。”“你最近精神很差。”他這一回看見寫意,覺得她比前一次更瘦,而且總是神情恍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