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是沒有辦法……」
看到楚韻如惶然無奈的眼,許漠天語氣一沉:「除非……」
「除非什麼?」楚韻如急問。
「除非我們現在立刻帶公子離開,遠赴京城,或許還有救?」
楚韻如臉色一變:「你什麼意思?你只怕他一死,你天大的功勞就沒了,急著想把他押去京城對不對?他現在都病成這樣,哪裡經得起路途顛簸,只怕還在半路上就出事了,你又去向誰邀功請賞?」
許漠天暗自苦笑一聲。
憑心而論,他的確擔心容若一死,自己的赫赫功勞化做流水落花,急著想把容若送往京城。不過,這時候,若由著楚韻如這麼想下去,只怕這女子拼了命也不讓人動容若一下了。
他當即正色道:「夫人這話差了,就算我不移動公子,留在定遠城中,也不過是等死,左右是拖的時間長些罷了。公子現在身中奇毒,若要診治,必要名醫奇藥,或是奇人逸士出手,但在這邊城之中坐等,難道會從天上掉個神仙下來?京城是國之重地,名醫靈藥多有,而宮中更有許多神醫奇士為陛下效力,把公子送往京城,才有希望治好公子的病。而且赴京的路上,也多會經過繁榮的城鎮,有不少高人奇士隱於民間,我們一路求醫,也有生機,強似在此苦等。一路前行,固然有些顛沛之苦,但我們也會盡力讓公子
過得舒適,不要受太大磨難。是去是留,是取是舍,夫人自己衡量便是。」
楚韻如聽得心頭慘痛,雖知許漠天主要目的是送容若上京領功,可嘆的是,這也的確是容若唯一的生機。
她心頭絞痛,眸中淚下,卻唯有長嘆一聲:「一切任憑將軍安排就是。」
許漠天更不遲疑,即刻點了三千精兵隨護,自己親自護送容若去京城。
李良臣曾進言,若主將輕離邊關,萬一楚軍來攻,又該如何應對。
許漠天淡淡道:「只要我們注意不要讓楚軍打探到城中情報,楚軍不知道那人被我們帶走,哪裡敢來攻擊。他們總要想想,萬一大軍來攻,我們把那人綁在城樓上,又有誰敢擲一石,射一箭。而且這個時候,楚軍的主將知道救人之事已然絕望,大概也心亂如麻,趕回楚京請罪去了,誰還主持大軍來攻我們。」
眾將心服,不再阻攔。
次日清晨,李良臣先一步,單人匹馬,日夜兼程,趕往京城。他奉了許漠天的命令,快馬加鞭趕去向秦王報告這裡所發生的一切,並請秦王立刻派宮中最好的太醫,攜著大內密藏的靈藥,前來相救容若。
而許漠天也帶著三千鐵騎護著容若夫婦,很快離城了。
三千精兵,都是百戰勇士,勇悍善戰,不畏死傷,再加上有許漠天親自壓陣,任是何等高手,也不可能在三千勇士之中,把人救走,除非是引重兵來攻擊。
不過,秦國強盛安定,在國境之內,連稍大股的流匪都沒有,又哪裡有什麼人,能召集得到足以和三千精兵相抗的兵馬來搶人呢!
雖然這所謂的重病保護和押送無異,但許漠天對容若的身體,還是十分重視關心的。
他讓人準備了一輛寬敞舒適的馬車,厚厚的墊子鋪了一層又一層,以避免震盪之苦。又準備了許多人參,在容若發作得厲害時,用這些,多少可以吊著一口氣不致斷絕。
大隊人馬,就這樣上了路。
前幾天道路還荒僻,行人稀少,但是逐漸繁華熱鬧起來。許漠天告之楚韻如,等到了稍大一些的城鎮,可以直接連繫官府,由各地官府,沿途多加派人護送,又令官府尋找當地名醫前來診治,或者有治好容若的希望。
而且秦地多河流,再過幾日,除大路之外,還可以看到河流縱橫的水路,到那時可以改為乘船。河流之上,少有大風,順水而行,不但速度快,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