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若從車頂上躍下來,坐到性德身邊,故意不理蘇良、趙儀驚訝追問的樣子,神神秘秘衝楚韻如一笑:“天機不可洩露,洩露了就不是天機。”
楚韻如好奇心切,也無心與故弄玄虛的容若玩下去,扭頭就問性德:“你一定知道,快告訴我吧!”
性德看看楚韻如,然後伸手在容若身上一摸,容若還來不及閃躲叫喚,性德已把手攤開在楚韻如面前,掌心放著一錠金子。
楚韻如一看,忍不住也“啊”的驚叫一聲。
這是一錠普通的金子,只不過金子上有著深深的指印,就好像有一隻無形的手,把這世上最堅硬的金子當成泥巴來捏揉一樣。
楚韻如將金子取過來細看指印,容若得意地笑著,把自己的手攤過來給楚韻如對指模:“怎麼樣,我的內功不錯吧?”
馬車裡的蕭遠深深吸了口氣,感覺身上有些發冷,想不到這個可惡的小皇帝,竟有這麼深厚的內力。
可是知道容若底細的楚韻如卻根本就目瞪口呆,無法置信。
金子上的確是容若的指印沒錯,可是這樣不動聲色把金子捏來揉去,該要多深的內力才可以做到,容若怎麼可能達到這種境界。
楚韻如還沒說話,蘇良已經先一步叫了出來:“不可能,你這沒用的傢伙,哪有這麼高深的內力。”
趙儀只是緊盯著容若,眼神比他手上的劍還銳利。
容若大剌剌白了他們一眼:“你們懂什麼,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明白嗎?我為了讓自己有保護韻如的能力,日日夜夜,苦練武功,付出了心血,當然會有回報。”他又伸手拉住楚韻如的手,用膩得讓人全身發麻的聲音說:
“我的力量是因為你而存在的,保護你是我唯一的願望。”
楚韻如只覺心頭一震,不由得雙頰飛紅,嬌怯怯低下頭。
楚韻如低頭的時候,正好看見性德的手悄悄伸到容若身上,然後在他衣服的袍帶處用力一拉,容若的外袍被拉得大開,叮叮咚咚,一大堆金閃閃的東西滾落下來。
容若尖叫一聲,跳了起來。
楚韻如卻低下頭,看著滾落車轅上的八九個大金錠子,眼睛有些發直。
每一錠金子都被捏得變了形,每一錠金子上都有一模一樣的指印。
蘇良“咦”了一聲,車廂裡的蕭遠也發出一聲低低的驚呼。
趙儀伸手指著金子冷冷地問:“你不會是閒得沒事,捏著金子好玩吧?”
容若干笑著手忙腳亂拉好衣服,連連點頭:“對啊對啊!就是沒事捏著好玩。”
“而且每一錠金子經你捏過之後,變形得都一模一樣,就好像是用同一個模子鑄出來似的,難得啊!你的功力不但深,還收放自如,把手勁控制得這麼好。”趙儀連聲冷笑。
蘇良也醒悟過來,不屑地瞪了容若一眼,車廂裡也同時傳來一聲充滿嘲弄的冷哼。
性德這才慢悠悠道:“他出宮之前,把鑄造司的官員叫進了宮,讓他們取走手模指印,鑄了一大批這樣的金子,可以用來隨時假裝超級高手。”
容若惡狠狠地瞪著性德,一轉頭又笑得親切溫柔地對楚韻如說:“這就是以智服人,不戰而屈人之兵的上乘境界啊!”
楚韻如靜靜看著容若,慢慢點頭:“對,不戰而屈人之兵,你好聰明。”
然後,她再慢慢坐回車廂,把車廂門關上,下一刻,清脆的笑聲就響徹車裡車外。
蘇良和趙儀互視一眼,也一起大笑著回頭,躍上了第二輛車。
馬車賓士如風,而他們的笑聲,也隨著風一起飛揚。
容若一開始臉上還一陣紅一陣綠,但聽了那飛揚的笑聲,本來的難堪也漸漸淡了,摸摸鼻子,居然也微笑起來。只要能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