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這樣快樂歡笑,他就算出點小丑又算得了什麼呢!
雖然他心中並無芥蒂,不過還是難免半真半假地埋怨性德:“你好端端揭我的底幹什麼?”
性德目不斜視望著前方,時不時揚鞭趕馬:“你說讓我照顧楚韻如,她的願望只要不涉及我的原則,都可以儘量滿足,她問我原因,我當然要告訴她。”
容若再次為自己的自作自受而懊惱,卻又忍不住疑惑地望著性德:“真的只是如此嗎?
為什麼我明明覺得你是在故意戲弄我。“
性德不理不睬,只專心趕車。
容若不肯放棄的湊近過來:“你真的沒感覺嗎?你最近好像越來越人性化了,哪怕是一個人躲在角落裡發呆,也像是一個普通人在為什麼難題發愁一樣。”
性德繼續趕馬,一揚鞭,鞭梢堪堪從容若鼻尖處劃過。
容若忙捂著鼻子往後縮,以保護他這張雖談不上蓋世英俊,但起碼也五官端正的臉不受傷害,口裡連聲嘟噥:“你還敢說你不是故意的嗎?”
性德仍然不加理會,根本就當他是一隻亂叫的蒼蠅。
容若無可奈何,嘆口氣,不再白費力氣,懶洋洋往後一靠,由著性德自去趕車,他則專心欣賞沿路的風景。
大道寬闊平坦,路邊綠樹連天,天上白雲悠悠,身邊清風習習。
容若不由得張嘴打了個呵欠,閉上眼,懶懶地說:“性德,我希望你能變成和我一樣的人,你能有喜怒哀樂,你能感受快樂,哪怕你天天戲弄我,也沒有關係。”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眼皮越來越沉,就這樣打起瞌睡來。
性德微微側頭,看他一眼,幽深而美麗的眼睛裡看不到絲毫波瀾。馬車卻慢了下來,平穩得可以讓容若睡一個好覺,卻不致因震動而醒來。
不知到底是容若的這兩輛馬車招搖得過分,還是蕭逸把國家治理得太過差勁,所以才讓那些有點力氣的人,一看到有錢人就忍不住跳出來想搶劫。
容若的馬車,居然連著三四次遇上強盜。每一回都是毫不客氣地圍上來,也不通名報姓,連江湖上的場面話都不說,就要動手。
好在有了經驗之後,容若更加鎮定,笑嘻嘻和強盜套交情,從站在馬車頂,到走下馬車,甚至跑到強盜面前去說話聊天,就差沒敬個禮,握個手了,最後通通是大大方方把有手指印的金子一送,強盜們立刻知道輕重,退得一乾二淨。
所以就在這落日溶金、暮雲合璧,美麗的黃昏中,第五撥強盜開始攔在馬車前時,容若已經飛快地跳下馬車,大步迎了上去,臉上堆滿了笑容,就像見了老朋友。
“大家好,晚飯吃過了嗎?”打個中國人的傳統招呼,容若抬手就扔了一錠金子給強盜中那個發號施令的老大:“沒吃的話,這就當我請弟兄們吃一頓吧!”
一如既往,這位強盜老大也在看清金子之後,臉色大變,當即行禮:“對不起,我們不識高人……”他一邊說,一邊對容若深深彎腰作揖,低頭的這一瞬,手裡的鋼刀猛然往前扎去,快如閃電。
雙方距離非常近,他又是突施襲擊,容若避無可避,悶哼一聲,捂胸跌倒。
停在他肩上的小精靈受了驚嚇,展翅飛了起來。
後方馬車裡傳出一聲嬌喝,倩影一掠而出,身姿如風拂綠柳,劍影若電掠長空,一招之間,竟把七八個人全籠罩在劍光下。
強盜們全都拔刀進攻,動作矯健快捷,招術狠辣紮實,竟都有不俗的身手。
無奈楚韻如一劍展開,竟是風拂大地,月照人間。什麼人可以擋得住長風?
什麼人可以擊得退月光?在場強盜無不在她一劍控制之下。這樣的劍勢連綿無盡,精妙絕倫,竟是找不出一絲空隙,讓人只能退、只能避,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