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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明白她的用意在於逃避眼前的生活,他並不感到奇怪。他太天真無邪了。他問:“逃避?逃避什麼?”

“這個地方!”她說。他才第一次看清她那張真實的面孔,一副罩著慾望和憎恨的面具,面目都扭曲了,完全盲目地受著情慾的支配。那神情不是愚蠢,而是盲目,不顧一切,孤注一擲。“這兒的一切!一切!一切!”

他毫不感到奇怪。他立即相信她是正確的,而在這之前他還不夠了解她。他立即認為自己對神學院抱的信念從一開始就錯了。不是嚴重的錯誤,只是沒認識清楚,看法不正確。也許他早已開始懷疑自己,直到這時才恍然明白。也許正是由於這個緣故,他迄今還沒有把自己必須去傑弗生鎮的想法告訴他們。一年之前,他對她講了他想去那兒。必須去那兒,而且他還打算把理由告訴他們,可是她以那種他不曾見過的目光注視著他。“你認為,”他說,“他們不會派我去?不會安排我去?我說的理由還不夠充分?”

“當然不,”她說。

“可為什麼呢?那是真話。也許很蠢,可一點兒不假。教會是幹什麼的,如果不幫助那些魯鈍而又渴求真理的人?他們為什麼不讓我去?”

“為什麼?以你告訴我的那理由,我要是他們,也不會讓你去。”

“哦,”他說,“我明白了。”可是他並不真正明白,儘管他相信自己也許錯了而她說得對。因此一年之後,她以同樣的話語突然對他談起結婚和逃避,他不感到驚奇,也沒覺得受了傷害。他只是靜靜地想:“原來這就是愛情。我明白了。我以前對愛情的想法也是錯的。”他想了又想,像每個人都曾想過的那樣,終於明白那博大精深的經典一旦運用於生活現實竟會變得如此虛假。

他完全改變了。他們計劃結婚。現在他才明白他一直瞧見的她那眼裡的孤注一擲的打算。“也許人們把愛情放進書本是明智的,”他靜靜地想,“看來愛情別無居留的地方。”那孤注一擲的神情仍然閃現在她眼裡,可是現在變成了具體的計劃,一個確定的日期,主要在進行盤算,安靜得多了。現在他們談論他任聖職的事,如何爭取去傑弗生鎮任職。“咱們應當馬上做工作,”她說。他告訴她,他從四歲起就一直在為這工作了;也許他這樣說是故作風趣,奇思怪想。她對此置之不理,熱情而又一本正經地幾乎是出神地自言自語,像是在告訴自己需要去找的那些人,他們的姓名,該去拜訪遊說,卑躬屈膝地哀求或者威脅恫嚇;她向他羅列了一系列求情說項的活動和計謀。他聽著,臉上流露出隱約的微笑,古怪疑惑的神情以及無可奈何的意味。他一邊聽她講述一邊答應著:“是的,是的。我明白。我懂。”彷彿他在說是的。我明白。我現在明白了。人們就是這樣鑽營獲利的。這就是處世之道。我現在明白了。

最初,他們在教會上層人士中間到處遊說,卑躬求情,假假真真,引起了一些反響;最後以請求和建議的形式道出威脅,他終於得到了傑弗生鎮的聖職,可他忘記了當時究竟是如何成功的。這一切重新浮現在他心裡得等他在傑弗生鎮安頓下來之後,當然不是在旅程的最後一段他乘坐的列車上,更不是當列車朝著他一生追求的頂點駛去,窗邊掠過一片類似他出生地的田野的時刻。可是那地方看起來有些異樣,雖然他知道這差異不在車窗外的景色而在車廂內的人物:他幾乎像個孩子似的把臉緊緊地貼在車窗上,他妻子坐在身邊,現在臉上也帶著某種急迫渴求的神情,除了顯得飢餓和絕望之外。那時他們結婚還不到半年。他一畢業他倆就立即完婚的。自那之後,他再也沒有看見她臉上公開露出絕望的神情,同樣也見不到情慾的影子了。他靜靜地思索,既不感到特別吃驚也不覺得受了傷害:我明白了。結婚就是這麼回事。是的。我現在明白了。

列車賓士向前。他倚著車窗,看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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