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巖一挑眉,粗聲粗氣地說:“有啥子事,趕緊說,別磨磨蹭蹭的。”
張三牛一臉憤慨,指著身旁的張晨,那小子臉上掛著幾道血痕,顯得格外狼狽。
“瞧瞧,我這侄兒,被這老東西打成啥樣了,臉都快破成篩子了!”
韓巖眼神淡淡地掃過張晨的傷,這種事情他見識多了,心裡頭雖說不以為意,但面上還是露出了幾分憤怒:
“居然對小孩子下如此狠手,太狠毒了,接下來呢?”
張三牛拳頭一緊,恨恨道:
“自家侄兒被欺負,我這當叔的哪能坐視不管?我就順手抄起那戒尺,輕輕拍了他幾下,你看他那老臉,連皮都沒有破,哪成想這老頭兒竟然想要來報官,小題大做!”
韓巖轉頭,目光如炬地盯著周禮仁,語氣中帶著幾分不耐:
“就為這點芝麻綠豆大的事兒,你就驚動官府?我韓某人日理萬機,你當我閒得發慌呢?”
張三牛一聽,立刻接上話茬,挑釁地看著周禮仁:
“他自個兒先動的手,還裝出一副受害者的樣兒,大人,您說,這種無理取鬧的人,該咋治他?”
韓岩心裡暗自腹誹,你也沒好到哪裡去,卻只能硬著頭皮回話:
“罷了,念在初犯,就口頭警告一番,下次再有這等事,絕不輕饒!”
周禮仁一聽,臉色頓時陰沉下來,眼角斜睨,透出一股子不服:
“韓大人,我這老骨頭雖不中用了,但今日當眾受辱,往後顏面何存?”
張三牛冷笑一聲,針鋒相對:
“顏面?你自個兒先動的手,還想保住顏面?要我說,你不動我侄兒一根汗毛,我至於動手嗎?”
兩人之間的火藥味瞬間濃了起來,氣氛緊張得彷彿一根針掉地上都能聽見響。
周禮仁板著臉,哼哼道:“我管教那些不聽話的學子,是我為人夫子的本分,有啥不對的?教不嚴,師之惰!”
韓巖在一旁打圓場,笑眯眯地說:
“老話講得好,棍棒底下出孝子,嚴師手裡出狀元。周夫子這是用心良苦,想讓孩子們成才嘛。
單樂伯,我看這事兒就算了吧,大家和和氣氣的多好。”
張三牛一聽,眉頭擰成了疙瘩,聲音提高了幾分:
“那怎麼行?我那侄子被打得鼻青臉腫的,他得給個說法!我得讓他也嚐嚐這滋味!”
韓巖眉頭微皺,心說這單樂伯咋這麼不依不饒呢,他耐心勸道:
“周夫子這也是為了糾正令侄的過錯,出發點是好的嘛,咱們得理解。”
張三牛一聽這話,更來氣了,氣勢洶洶地說:
“理解?我大哥花錢是讓這老頭教他兒子學問,不是讓他當沙包練的!別家願意花錢買罪受,我們張家可不幹!
教育孩子的方法多了去了,他就知道動手,說明啥?說明他沒本事教好我侄子!從今天起,他不是我侄子的老師了,他不配!”
韓岩心裡咯噔一下,沒想到張三牛會如此堅決,臉上閃過一抹無奈。
在周禮仁的認知裡,韓巖從頭到尾都在幫張三牛說話,周禮仁心裡的怨氣噌噌往外冒。
周禮仁一臉不屑,說道:“哼,老夫這輩子就沒收過這等不成器的學子!”
張三牛一聽,眼睛瞪得溜圓,嘴角勾起一抹得意:
“瞧瞧,老東西自己都招了,他跟我那侄兒早沒了師徒名分。韓大人啊,您可得明察秋毫,給這老頑固點顏色瞧瞧!”
韓巖眉頭微皺,試圖緩和氣氛:
“周夫子,昔日師生一場,何必鬧得如此僵?單樂伯,你也寬宏大量些,饒他一回吧。”
張三牛嘿嘿一笑,故作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