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辭琛這通電話足足打了半個小時。
從陽臺出來,卻發現沙發上空空如也。
雲薔不見了。
他叫來廚房的柳嫂,“她人呢?”
“雲小姐好像回臥室了。”
“她倒是心大……”
喻辭琛呢喃著冷笑,隨即對柳嫂擺手,“你去忙吧。”
他轉身往臥室走。
雲薔沒有在床上。
臥室裡一片灰濛濛的,連燈也沒開。
喻辭琛蹙了下眉,眸中透著冷峻,落在西南側開著一條門縫的洗浴間。
喻辭琛心中瞭然,慢悠悠地走過去。
“洗澡不關門,是想……”
推開門,他聲音戛然而止,目光觸及霧氣濛濛的浴缸時,臉色驟然大變。
“雲薔!”
只見女人半張臉都藏匿在水中,墨髮毫無章法的四處鋪開,水面上還飄著幾縷未曾散開的嫣紅血絲……
喻辭琛心臟沒有徵兆的縮起,衝過去跪蹲在浴缸邊,一把將沉溺其中的雲薔撈了出來。
“醒醒!雲薔!”
拖著那具毫無血色的綿軟身體,喻辭琛手臂都在顫抖。
叫了幾聲沒有回應,他伸手便去探她鼻息。
雖然輕微,卻是讓他緩了口氣。
拿來浴巾擦乾她水漬,眼睛快速在她潔淨如初的身子上快速劃過,直到確定沒有任何傷口。
與此同時,雲薔似乎也感受到了什麼,很不舒服的嚶嚀一聲,貓似的蜷在他懷裡。
喻辭琛將人抱回床上,掏出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
祁驍匆匆趕到熙和灣時,五臟六腑都快移位了。
喻司珏結婚,他們祁家也在受邀之列。
這種場合難免遇到熟人,加上祁驍本就嘴貧,和誰都能說上兩句,就沒少被拉著灌酒。
本想回家好好睡一覺,結果腦袋剛沾上枕頭,就被這少爺一個電話薅起來。
從他家到這兒有一個小時的路程啊!
這廝居然就給他二十分鐘。
聽那語氣就好像誰快死了一樣。
“要不是看在當年咱倆同生共死過的份上,我高低不應下你這趟活兒。”
祁驍臉上還帶著憔悴,手裡端著柳嫂剛遞過來的醒酒湯。
其實他酒量特好。
到目前為止還沒真的喝醉過,包括這會兒,累是累,但還不至於醉。
可柳嫂手藝是出了名的好,祁驍抱著把醒酒湯當飲料喝的心態一飲而盡,又叫柳嫂給他再端一碗來。
柳嫂看向喻辭琛,見他點了頭,才轉身折返回廚房。
喻辭琛靠在走廊,聽著柳嫂腳步漸行漸遠,這才啞著聲音問:“她怎麼樣?”
“高燒加上姨媽期,你說呢?”
祁驍說的快,喻辭琛有點兒沒聽懂,“什麼期?”
祁驍撇嘴,“經期,生理期,女人每個月都要來一次的那個,懂了沒?”
喻辭琛面色恍然。
忽然想起剛才明明看見浴缸裡飄著血絲,而他卻在雲薔身上找不到傷口。
原來竟是這樣……
“不是我說你,她都這樣了,你怎麼還……”
祁驍盯著眼前直男癌晚期的好兄弟,“別告訴我你不知道女生這個時期碰不得,萬一感染了,你知道她要受多大罪嗎?”
他是醫生,又真心拿喻辭琛當兄弟,一向都是有什麼說什麼。
“我沒有。”
在停車場的那次,雲薔身上分明是乾淨的……
喻辭琛煩躁的捏著眉心,想解釋什麼,卻又覺得沒有必要。
沉吟片刻,聲音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