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的開了口,“你先給她退燒吧。”
“早打了退燒針和止痛針,這會兒應該已經安安穩穩的睡著了。”
祁驍一副還用你提醒的表情。
將喝乾淨的醒酒湯放在桌上,語重心長的嘆氣,“阿琛,雲薔這段時間頻繁生病,對身體損耗真挺大的,老這麼下去也不是回事兒,你……”
他欲言又止,千言萬語卡在喉頭,卻也只化作一句,“你對她好點兒吧。”
喻辭琛微斂了眸光。
清晰的下頜輪廓在覆在脖頸上,壓出一片陰側側地暗影,“說完了?”
“說完了就滾。”
他輕飄飄的下了逐客令。
祁驍哭笑不得,但也早就習慣了喻辭琛的性子。
能聽自己唸叨這麼多已經是個奇蹟了,祁驍是個知情識趣的人。
更知道有些事外人說的再多,也不如當事人自己想開了的管用。
何況是喻辭琛和雲薔這種複雜的關係。
送走祁驍,喻辭琛重新回到臥室。
雲薔已經醒了。
仰躺在床上,雙眼無光的盯著天花板上的吸頂燈。
耳邊響起輕緩地腳步聲。
她知道是他,可她不想動。
身體和心理上的兩重壓力讓她幾乎沒有力氣再去應付任何事情。
喻辭琛站在床邊,居高臨下地凝著雲薔那張蒼白到透明的臉。
腦海裡是她泡在浴缸裡,死寂一般的面容。
而這一切,不過是因為他讓方熠知道了他們的關係。
窗外月亮正悄無聲息的下沉,天空逐漸變成一種空虛荒涼的灰白色。
新年將至,各個企業都開始了年終結算。
喻辭琛這半年頗受老爺子的器重,他求仁得仁,也不枉費那番苦心謀劃。
許是那天受涼的緣故,雲薔這次來姨媽痛的連床都下不了,更別說去上班。
幸好陸瀟白是個善解人意的老闆,聽說她不舒服,很乾脆的給了她一週假期。
可她這周過得並不輕鬆,腦海裡跟過電影兒似的,一遍遍重複著那天在酒店停車場時的,方熠看到她和喻辭琛接吻纏綿時的場景。
說實話,雲薔是擔心方熠會把他看到的一切告訴老爺子。
可提心吊膽的過了一週,老宅那邊始終也沒有什麼動靜。
老爺子非但沒有興師問罪,還比之前更加重用喻辭琛。
雲薔安心之餘,也對方熠很是感激。
他是個好人,只可惜,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