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細腰,將她攬住帶回,“冒冒失失的。”
裴鶯擰起細眉,“你怎的跟在我後面?”
“也就幾日未見,夫人方才竟和我生分至此。”霍霆山目有不虞。
裴鶯知曉他是說她後退之事,“你身上有傷,傷口雖經過縫合,但還需多注意才是。”
“區區小傷。”霍霆山嗤之以鼻。
裴鶯不住道:“你別不當回事,小傷不注意容易感染,萬一感染就麻煩了。”
“夫人,何為感染?”霍霆山問。
“和我之前給你說過的細菌病毒相似,癘氣入體,進而引起不適。”裴鶯本想拍開他的手,但又想起他那條手臂有傷,到底沒拍下去,“霍霆山,衣物還未收拾好,你先放開我。”
霍霆山看到她的小動作,他勾起嘴角,眼中不虞散去,沒說什麼,隨她說的放了手。
裴鶯整理完衣匣,又去榻上拿衣裳,將衣裳一件件疊好,最後收納進另一個空置的匣子內。
最後一件衣裳放好,裴鶯抬眸,恰好對上一雙狹長的黑眸。
那人坐在軟榻上,比起站著時給人的壓迫感僅少了一點,旁側的夜明珠在他腳下拉出一大團黑影,像某種盤臥著的大型野獸。
不過那雙黑眸此時並不兇悍,少見的柔和。
裴鶯下意識避開了這道目光。
“夫人過來安寢。”霍霆山拍拍旁邊的位置。
裴鶯闔上衣匣的蓋子,“霍霆山,你身上有傷,我今夜去辛錦那處睡。”
“不可。”沉冷二字落下,方才還懶洋洋的男人面無表情的直起身,“無大變故,夫妻分房睡徒增旁人笑話罷了。”
“非常之時行非常之事,你身上有傷如何能和平日一樣。且這傷還是傷在左後肩和右手臂,這左右兩側都有。”裴鶯不能保證她睡姿一直老實。
霍霆山淡淡道:“正因如今是非常之時才分不得,若你我分了帳,只會引起旁人猜疑,令軍心不穩。”
裴鶯實在沒明白,不過是今夜她睡到隔壁的帳子去,怎的就和軍心不穩扯上關係?
彷彿看懂她的疑惑,霍霆山道:“夫人莫要小看自己的部下們心裡的地位,他們對你多有敬仰。他們知你我夫妻一向和諧,此番分了帳,說不準他們心裡如何擔憂。”
裴鶯沉默,總覺得他說的話不太對勁。
“此事沒得商量,你是自己過來,還是我過去帶你過來。”霍霆山起身。
“你別動,我除了衣就自己過去。”裴鶯嘆氣。
這人真是霸道慣了。
裴鶯的手拉著腰帶,慢慢將之扯開。
從她解腰帶開始,他便一瞬不瞬地看著她,兩人都沒說話,帳內蔓延出一室寂靜。
裴鶯的動作越來越慢,她能感覺到那道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漸漸發生了些變化,若說方才的柔和是一汪清水,那如今是濃墨滴入,暈開大片的晦暗。
如今是仲秋方過,天氣算不上寒涼,裴鶯身上衣物有限,很快就除完了。
她穿著一身水杏色的中衣往床榻走,“霍霆山,我睡你右側。”
他左肩處的傷比右手上的重,她睡右側妥當些。
霍霆山坐在床邊,聞言挪了挪兩條大長腿,讓她進去。
美婦人上了軟榻,儘可能縮在角落裡,然後自己扯了點被子蓋上。她側身枕著錦枕,白皙的臉頰在枕上壓出一點弧度,在夜明珠的光暈下尤顯柔軟。
霍霆山靜看了片刻,才將旁邊掛著的夜明珠收入黑色的小袋中。
光芒湮滅。
裴鶯聽到他也躺下了。
剛閉眼要睡覺,裴鶯忽然身側的人捱了過來,她那瞬間彷彿被踩了尾巴的貓兒,“霍霆山,你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