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你的傷口不管了?”
還不等她幾乎貼到帳邊,人已被撈了回來,裴鶯一動也不敢動,怕弄到他傷口。
黑暗裡,男人悶笑了幾聲,“一驚一乍的。”
“霍霆山!”
霍霆山順了順她的背,“無妨。”
“不行。”裴鶯很堅決,“你傷沒好,合該遵照醫囑,這傷口開裂非小事,而且……”
說到後面,她的聲音低了下去,帶著幾分忸怩,“若是傷口真開裂了,你叫馮醫官他們如何看待我?”
她沒來之前他傷口好好的,她來到的第一夜,他就有恙了,他們會猜測肯定是夜裡發生了什麼。
他說,“他們多半會想,夫人旺我。”
裴鶯眉心跳了跳。
旺他?旺到血氣翻湧那種嗎?
裴鶯真想將這人的嘴堵上,叫他休要胡言,她先探了探,然後推他腰腹的位置,“真的不可,你好好躺回去。”
好說歹說令身旁人躺回去後,裴鶯閉上眼睛正想繼續睡覺。
“嗷嗚!”
忽然有狼嚎響起,最初一聲後,接二連三有其他狼跟著嚎叫。
對月高歌,狼嚎如浪潮般此起彼伏。
裴鶯僵住。
她想起了以前看過的紀錄片,那些藏在暗處的狼群閃爍著一雙雙幽綠的狼眸,像暗夜裡燃起的鬼火。
她偷偷將被子拉高了些,還是覺得背後涼颼颼的,“霍霆山……”
“嗯?”
“你以前出征北地,有遇到狼群嗎?”裴鶯低聲問。
他說,“自然有,北地的狼又兇又狡猾,且記仇得很。被它們盯上後,若不能打死狼王,往後便如頭上懸刃,難以安生。在我還未及冠的許多年前,那時我為斥候,領著一隊人前去探查,不巧就遇到了狼群,還是個大狼群。”
“後來如何?”裴鶯不由緊張。
黑暗裡,他的聲音變得平淡,似在說別人的故事,“我打死了狼王,帶著人其他斥候離開了。”
他只說了這一句,但裴鶯卻莫名想到了其他。
被狼群咬傷的馬,摔下馬的斥候,躺在地上的狼屍和斥候的屍體……
一條長臂伸過,再次將她攬了過去,彷彿知道她想說什麼,他先開了口,“夫人別動傷口就無礙。”
裴鶯長睫顫了顫,到底沒有動。
翌日。
旭日東昇,新的一天到來,昨夜的狼嚎幾乎沒人放在心上。
幽州軍屍山血海都走過,狼群罷了,就算數量再多能有他們人多麼?
至於北地的女匈奴,更不會見怪。狼群在北地多見,若是小行商或者小部落遇到幾十頭的大狼群,那確實需要擔心,但如今可不是。
唯有裴鶯,她一邊為外面的狼嚎心驚,另一邊不時提心吊膽,怕不慎弄到霍霆山的傷口,於是昨夜一晚都睡得不踏實。
今日起遲了不少,醒來後人亦有些混沌,待洗漱用膳完,裴鶯聽衛兵來報。
衛兵:“主母,大將軍請您過去一趟。”
裴鶯頷首,待去到另一處主帳,她發現不止霍霆山,帳內還有公孫良等人。
霍霆山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