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李嘯天的州牧府時,霍霆山目光掃過,他看到了兩輛馬車。
李嘯天已在門前,他同樣披冑甲、騎著高頭大馬,注意到霍霆山的目光,他笑了笑,“拙荊不習慣與女婢同乘一車,故而只能多安排一輛馬車。”
霍霆山勾起嘴角,“虧妻者百財不入,看來李司州也深信此理。”
李嘯天干笑兩聲。
霍霆山似笑非笑地移開目光。
待出了繁華的洛陽城,霍霆山這方回到幽州大軍的軍陣中,巨大玄色軍纛隨風舒展,“幽”之一字如同化成了兇悍的虎豹,張牙舞爪引人注目。
二州如今是結盟狀態,雙軍並行。白日會一同行軍,但夜間紮營時,雙方都很默契地和對方保持了些距離。
如此相安無事的行軍了五日。
五日後的一個傍晚,有一司州騎衛兵來到幽州陣營邊,道是自家州府得到了荊州的一些情報,且如今也天色漸晚,請霍幽州攜妻兒一同食篝火晚宴。
訊息傳到霍霆山耳中,身形魁梧的男人轉了轉扳指,“熊茂,你去和李司州說聲,上回踐行宴已在州牧府舉辦,來而不往非禮也,此番該輪到我招待他,請他和他夫人來。”
熊茂:“唯。”
霍霆山看向陳淵,將籌備篝火晚宴的任務交給了他。
陳淵領命。
霍霆山朝主帳方向走,那邊裴鶯正和孟靈兒一同紮營,“夫人,待會兒李司州和他夫人會過來用膳。”
裴鶯聞言起身,看了眼還在紮營的女兒後,倒沒避著女兒,“他們怎的過來了?”
“說是得到了些荊州的情報,欲與我軍分享。”霍霆山在她的眼裡看到了擔憂,“夫人安心,在我幽州軍中,他們翻不出風浪來。”
他頓了頓,聲音低了些,“為了往後的計劃,有一事還需夫人配合……”
那邊的孟靈兒豎起耳朵,但這時起了風,她只聽了一耳朵都呼呼聲,聽不到旁的。
夜幕將至,釜鼎被架起,李嘯天攜莊曼香,以及幾個司州衛兵至。
“裴夫人,聽聞你之前染了風寒,如今可好些?”莊曼香和聲細語。
“已痊癒了,多謝莊夫人關心。”裴鶯露出笑容:“說來那日我聽我夫君說踐行宴頗為盛大,可惜我身子不爭氣,缺席了實在可惜。”
幾步開外,正在和李嘯天寒暄的霍霆山側了側眸,目光迅速掃過不遠處的美婦人,眼角的笑意似深了些。
“身體抱恙也是沒辦法之事,待下回吧,反正那般的宴會絕不止一次。”莊曼香笑了笑。
裴鶯頷首,“也是。”
“再過小半月就到春日了,這漫長的冬天可算過去了。”莊曼香感嘆。
“春日好,萬物復甦的時節百花該開了。”裴鶯將話題轉向花,似隨口一問,“莊夫人嗜好賞花嗎?”
莊曼香:“自然是好的。”
裴鶯可惜道:“有道‘洛陽三月花如錦,多少工夫織得成’,可惜如今離了洛陽,不然我真想賞一賞洛陽的瑤草奇花。”
莊曼香似忽然想到了什麼,掩唇輕笑起來:“說起來前些年我隨李郎南下拜訪一友人,意外在荊州和司州的邊陲發現一座花園,那時正是春日,語言繪不出十分一的壯麗和震撼。”
裴鶯立馬問地址。
莊曼香攏了攏裘衣:“那是幾年前之事了,具體位置已記不得,不過倘若裴夫人有興趣,我可以問問李郎。”
裴鶯笑著說麻煩了。
這頓篝火宴賓主盡歡。
而這一日似乎成為一個開端,後面行軍隔三差五雙方頭目聚首,既是交換彼此收集到的訊息,也是加深交流。
軍中身份貴重的女郎只有三個,其中裴鶯和莊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