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勉強能說年紀相仿,加之莊曼香熱情,故而在後面的小半個月裡,她們成了朋友,每回見面總得聊上許久。
不知不覺,二州軍隊來到了司州邊陲。
兩軍毗鄰紮營,這一日又是幽、司二州將領共同用膳,待膳罷司州那方離開。
裴鶯看向身旁男人:“霍霆山,方才莊夫人邀我後日去莊園賞花,我依你之前教的和她說了擔憂安全之事,還未應她。”
“夫人,旁的事我晚些時候和你細說。”霍霆山看向一旁聽得很懵的霍知章,“知章,你小子和我出來。”
霍家父子離了帳。
夜幕降臨,天地一片的黑,空氣中還瀰漫著炊煙的味道。春寒料峭,夜風拂過仍帶著寒意,不過父子倆都沒在意。
霍霆山信步往前,霍知章亦步亦趨。
待走到一小片空地,霍霆山轉身看著兒子,黑眸在暗夜中似深如玄潭,“後日我有一任務交於你。”
霍知章心神一震。
單獨的任務?他已許久未接過這般的任務了!
方才的疑惑已然先放在一旁,霍知章忙興奮道:“父親您請說。”
不遠處架著用於照明的營帳火把,火光映了過來,落在男人稜角分明的面容上,以他高挺的鼻樑為分界線,映出半明半暗。
“殺李康順。”
霍知章有一瞬以為自己聽錯了。
殺李康順?
可是李康順是李司州的兒子, 如若將他殺了,幽、司二州如今勉強持續的和平一定會打破。
這個節骨眼上和司州撕破臉皮,天下人該如何看待他們幽州軍?
霍知章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的。
霍霆山眸子微挑, 並不立馬解釋, 饒有興趣的欣賞著兒子的面色變化。
霍知章臉色變過一輪後, 咬牙道:“兒子領命。父親, 您想他何時去見閻王?”
“問都不問,你也敢做?”霍霆山輕呵了聲。
霍知章訥訥道:“父親的決定肯定是正確的。”
霍霆山嗤笑道:“沒有人的決策會一直正確, 歲月會使英明者的雙眸逐漸渾濁。大楚的聖文帝年輕時不賢明嗎?他也曾愛民如子, 為民造福桑梓。晚年還不是取之盡錙銖, 用之如泥沙。”
霍知章立馬說:“父親您未到晚年。”
霍霆山先回了一句“我自然不老”, 然後目露嫌棄地道,“我怎的會有你這般蠢鈍的兒子?旁的不學,只學了熊茂去, 脖子上頂著個傢伙只圖好看, 都不懂轉一轉。”
“父親, 我不是……”霍知章一張臉再次漲紅, 忽然他腦中竄過一道電光, “父親,您為何要突然殺李康順?如今這局勢若是動了他,咱們肯定會和司州鬧翻。”
霍霆山面色稍霽。
先將前面一些經過告知兒子,在對方面色大變中, 說出後面的計劃, “……你母親已引導了莊氏攜子同行,若無意外他為司州那方的護衛領隊, 此番你暗中隨去。”
霍霆山沉聲道:“在歸途、或在莊園中,勢必會遇到‘荊州兵’突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