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又說,“我那邊的學有寒暑假兩段大長假。靈靈和我一樣也喜歡旅遊,每逢暑假,我都會帶她出門遊玩。”
霍霆山在黑夜裡挑了一下長眉,“夫人那個亡夫不去?”
“醫院忙得很,他幾乎沒空的。”裴鶯實話實話。
霍霆山勾起嘴角,懶洋洋地應了聲,“那他不如我,我平日不如何忙。”
裴鶯沉默一瞬, 到底沒忍住開口,“你哪裡不忙?你也很忙。”
這人出征前和出征後,時常和謀士們開小會不說, 還要處理三州的緊急信件, 經常在書房一待就是一個下午。
霍霆山都成一方土皇帝了, 加之他自個又是個野心勃勃的, 不忙就怪了。
簡直睜眼說瞎話。
霍霆山不悅皺眉,“我陪夫人遊肆次數並非一個巴掌都數得過來, 且之前的長靈寺和冬狩之行, 也算出遠門。”
裴鶯:“……”
他何時這般爭強好勝?
霍霆山見她不說話, 擁著人有一下沒一下地親吻著她的鬢髮, “夫人為何沉默,難不成我說得不對?不若夫人告知我,你那亡夫如何忙碌, 是否多半不在家。”
“你怎的這般好奇?”裴鶯把他推開些。
霍霆山回答自然, “不曾去過夫人的世界, 難免疑惑, 也想著日後天下平定了, 我或許能參照一些後世的章法。”
裴鶯先是驚喜,後面又想起封建時代和社會主義是相斥的,只要一日還有皇帝、豪門世族的門閥階級,就一日不可能成為社會主義。
不過他有這份心很好。
裴鶯溫聲細語道, “我們那裡有很多很多的學, 男女皆可讀書,從六歲開始上學, 只要想讀、有能力繼續讀,讀到三十歲也沒問題。霍霆山, 往後可多建些學,由官家統一撥款,想要上學的人家再出一小部分束脩,一同聘請先生授課,也不再拘著女郎不能讀書。”
霍霆山應了聲,“那夫人口中的醫院,工作時長几何?”
這是又繞回剛剛的問題了。
裴鶯:“……”他到底有沒認真聽她說話。
許是她沉默時間有些長,霍霆山慢悠悠地說:“建學是吧,可,等日後我平了這天下就大批建學,讓男女同室讀書。畢竟夫人難得吹一回枕頭風,為夫總不好拒絕。”
裴鶯驚了。
枕頭風?
這算什麼枕頭風?
但現在她腦袋下枕著的確實是個錦枕,說是枕頭風好像也說得過去。
裴鶯陷入沉思。
霍霆山再次問醫院工作時長,頗有鍥而不捨之勢。
裴鶯只好說,“往後的杏林分得很細,術業有專攻,有的專治骨頭,有的專治各類內臟,還有的專治面板。但無論各種,年輕的杏林最忙碌,忙起來兩三宿不回家也是有的事。有時靈靈思念父親,我也只能將她帶去醫院。”
霍霆山聽完冒出一句,“嫁給這樣的男人,夫人和守寡有什區別?”
裴鶯:“……”
裴鶯有些惱了,“你莫要這般說話,醫護這個行業很是艱辛。若非他們支撐著,百姓如何隨時就醫?”
霍霆山呵了聲。
黑暗裡,裴鶯看不見他的臉,但聽著這一聲莫名有點陰陽怪氣。
裴鶯稍頓,覺得他又開始不對勁了,乾脆翻了個身,背對著他:“睡覺了,你明天還要早起。”
“我哪日不早起?”霍霆山把人撥過來,“夫人再和我說說。”
裴鶯閉眼睡覺,不理會他。
喊了兩聲,霍霆山見裴鶯始終不答,輕嘖了聲:“夫人這一生氣就拒絕交流的壞習慣真得改。”
裴鶯繼續不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