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他。
這話要是接了,後面肯定沒完,那就當她有這個壞習慣吧。
旭日東昇,光輝鋪灑整片大地,郡縣的集市被熱鬧侵染,而城外的幾個大軍營也不意外。
馬蹄聲噠噠作響,一人一騎從外面進入幽州軍營。
“籲。”陳威勒停馬匹,利落翻身下馬,而後快步進入主帳,“大將軍,第五斥候隊方才來報,李司州和朱將軍、雷豫州他們會面了。”
霍霆山站在巨幅的羊皮地圖前,聞言皺起眉頭:“益州人馬到否?”
陳威說還未。
霍霆山轉了轉扳指,“這個李嘯天又在打什麼算盤?”
雍州軍的代表是朱炎武,此人是新封的將軍,他之前未聽過此人的名頭,估計是紀羨白不知曉從哪個犄角扒拉出來的小人物。
至於雷成雙雷豫州,過往沒聽聞他和李嘯天有什麼交集。
如今李嘯天撇下幽州單獨拜訪二人,難不成只是尋常拉家常,想提前搞好關係,好掩飾自己已背離盟友、轉而和荊州結盟?
霍霆山看向陳威:“再探。”
陳威拱手領命。
主帳內還有公孫良和柯左等謀士在,霍霆山問他們,“先生們以為李嘯天此舉意欲何為?”
公孫良摸了摸羊鬍子,“獨自前往而未通知我方,掩飾自身固然有,或許李司州記恨著主公您的殺子之仇,不欲與您同行。”
其他人附和。
柯左沉思良久,提出了另一個不同的觀點,“主公,我們或許可以摒棄我們已知的,只從李司州的角度出發。投毒一事已封鎖了訊息,無人回去稟報最後事情未成,李司州只知曉己方派出的隊伍被我方巡邏隊所殺。”
柯左面色凝重,“主公、眾位,現今我們知曉的是屍首要儘快焚燒或掩埋,否則容易生疫。但某斗膽問一句,倘若未得主母提醒,爾等是否想到疫病能透過水源傳播?”
眾人面面相覷。有人搖頭,有人沉默。
不,不會想到。
以前他們軍中完全沒煮熱水這習慣,直到前年秋季——
長平郡遇地龍翻身,當時佔了冀州的他們從遠山郡前去支援。地龍翻身死了相當多人,雖談不上屍橫遍野,但屍首也堆積成一座座小山丘。
還未成為主母的裴夫人和他們大將軍說軍中必須煮熱水,絕不能喝生水。也是從那時開始,他們幽州軍才有了儘量喝涼白開的習慣。
大將軍下的命令許多人只顧執行,但是其中究竟有何種玄機,絕大部分都是不知曉的。
霍霆山直接回答了柯左的問題,“若無夫人指點,確實不能得知。”
“從李司州的角度,投毒已成,如今幽州軍儼然是個疫病營,疫病正在一傳十、十傳百的迅速傳來。”柯左捻了一下自己的小鬍子,“各州伐荊,少不了共同商議,在他看來,或許主公已身染疫病,因此他特地避之。”
眾人恍然大悟。
“也對,咱們現在都是一群帶病的,疫病啊,這可大可小,那李司州惜命也正常。”
“他先行和雷豫州朱將軍會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