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值當姐姐這大寒夜的這般行事?若然凍出個好歹來可如何是好。”
這時候瓔珞自然沒什麼功夫和蘇景華閒談寒暄,直接便道:“有件事姐姐問你,你定要老實回答。”
蘇景華見瓔珞語氣沉肅,頓時也肅然了起來,道:“姐姐問吧,我何時騙過姐姐。”
瓔珞點頭,道:“老爺一直對你極為冷漠,全然沒有半點父子之情,你可知這是為什麼?”
蘇景華萬沒想到瓔珞會問起這個來,頓時面上便露出了慌亂心虛,掙扎痛苦之色來,饒是他很快掩飾了過去,故作詫異不解,瓔珞卻也瞧了個正著。
“姐姐怎麼問起這個來,我怎知道父親為何不喜於我,興許是父親不喜我害地孃親血崩而亡,也興許是嫡母在父親面前攛掇之故,更何況父親有兩個嫡子,不看中我也是應該的。”
瓔珞卻冷了面色,沉聲道:“你還敢欺瞞我!你竟是連我也信不過?答應的好,卻還如何欺哄於我!你是要寒了姐姐的心嗎?!”
蘇景華見瓔珞滿臉冷厲,目光中卻全是失望之色,頓時面色大變,忙道:“我說,我說!姐姐莫傷心,我說便是。我……我……”
他似乎有些難以啟齒,哆喏了兩下,臉色已經一片雪白,半響才微微閉了下眼睛,攥緊了拳頭道:“我小時候也不明白爹爹為何會對我那麼冷漠,有次我寫了張大字,覺得進益了不少,拿著那張大字跑到父親的書房去想要請父親指點,當時恰父親不知從哪裡吃酒回來,醉醺醺的,看了我的字,非但不曾指點於我,反倒將我一腳踹在了地上,父親當時罵我是……野種,還說枉費他待娘那麼好,娘竟然揹著他出牆,罵娘不愧是窯子裡的浪蕩貨色,水性楊花……”
蘇景華說著已是哽咽了起來,難以再繼續下去,面上全是痛苦猙獰之色,渾身也微微發起抖來。
瓔珞這一刻想起了頭一回見到蘇景華時他的自我放逐和自我厭棄,難怪那時候他會是那種心理狀態。
蘇景華是正宗的古人,他如何能忍受得了自己是奸生子這樣令人難以接受的事實,生活在蘇府中,唯一的親人他的姐姐還只知道管他要銀子,毫無半分關切之情,這孩子大抵那時候就沒體會過親情,怕是覺得全世界都放棄了他,他不曾心性扭曲到無法扭轉,已經是個心智堅定的了。
瓔珞一時間又想起了第一次在普濟寺後山她和蘇景華敘話的情景,當時蘇景華曾經提及過他們的生母,當時他問她,他們的娘是個怎麼樣的女子,她的回答好像並不曾觸動他,他還感嘆了一句,說他們的娘是個青樓女子。
那時候她還曾教育過他,旁人都可以輕賤他們的娘,唯獨他不可以,因為娘為了生下他,付出了生命。
如今想來,瓔珞卻是明白了,怪不得蘇景華當時面色複雜,卻原來竟是有此一出。
瓔珞不由嘆了一聲,這一聲嘆卻是驚動了蘇景華,令他面色大變,急惶地抬眸淚光閃閃地盯著瓔珞,上前緊緊抓住了瓔珞的手臂,道:“姐姐莫怪我,我不是故意隱瞞姐姐的,我是怕姐姐知道了就不疼我了,我……我……”
瓔珞卻是抬手覆上了蘇景華略微顫抖的手,道:“傻孩子,我不怪你。你也無需因此事感到羞恥,這不是你的錯,姐姐也不會因為此事就不疼愛你了,我們是血脈相聯的姐弟,你永遠都是姐姐最在意看重的弟弟。”
瓔珞的話令蘇景華頓時眼淚就落了下來,他到底年紀還小,這麼長時間這件事壓在心中像一塊重重的石頭一般令他不得喘息,此刻說出來,又得瓔珞如此寬慰,頓時便有些控制不住情緒。
瓔珞上前一步抱了蘇景華,靜靜拍撫著蘇景華的背,陪伴著他,待得他情緒平靜了下來,瓔珞才道:“今夜喚你來是有件事要告訴你知道。”
她不再繞彎直接將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