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完信好包紮傷口。」沈立冬這話一說,底下早有木蘭紅著眼睛拿了筆墨紙硯上來。
「小姐,給。」木蘭知曉沈立冬的個性,她決定的事情,萬無更改的道理。因而她強忍著眼眶裡晃動的眼珠,將筆遞送到了沈立冬的手裡,沈立冬在攤好的宣紙上,一筆一畫地寫著,她寫得極為認真,額頭一陣一陣冒出冷汗來,她還是全神貫注地在那封信上,其他的事情,全部被她忽視了過去。
等到她寫完了這封信,她將木蘭招呼到身邊,支開了,唐元祺等人。
「木蘭,去,到躍然客棧,找客棧老闆,將這封信發出去,記得,要快,跟老闆說,這是救命信,一定要快。」沈立冬慎重地看著木蘭,這個丫鬟是她最為信任的丫鬟,她將這般重要的事情都託付給她去做,她希望她不要讓她失望才好。
「小姐,你放心,奴婢就算丟了性命,也一定將小姐交代的事情辦妥的。」木蘭接了沈立冬的信,擦了一把淚珠,躬身退出去辦事去了。
沈立冬熬到這會兒,終於身子一傾斜,倒了下去。
「冬兒妹妹,冬兒妹妹——」唐元祺抱著沈立冬的身子,急著紅了雙目。
「世子爺,你先讓一讓,讓我給冬兒看一下。」王小四這般說著,唐元祺自是讓開了身。這會兒王小四緩了緩心情,提著藥箱子過去給沈立冬搭了脈,隨後開了藥方子給沈立冬身邊的丫鬟木槿,讓木槿給沈立冬去清荷堂抓藥。
接著王小四給沈立冬拔了膝蓋上的匕首,那匕首一拔出來的時候,血色飛濺了王小四一臉,甚至還飛濺到了唐元祺的衣襟上。
「王小四,你究竟會不會治傷啊,你這般狠心,冬兒妹妹這身子骨能夠經受得住的嗎?」唐元祺惱怒地瞪著王小四,朝著他怒吼著。
王小四這個時候也無心去理會唐元祺的怒吼聲了,他細心地給沈立冬清理的傷口,上了金瘡藥,又細細地給包紮好了。
隨後才跟唐元祺說了一句。「世子爺放心,小姨子她做事有分寸的,她這一刀子插進去不會動到血脈之中,只是引導她的痛覺罷了,所以看著這傷勢可怕,其實只是皮肉之傷,並無大礙的。她這會兒昏過去的,不過是急怒攻心,又加上抑鬱愧疚,這才一時經受不住而昏過去的。」想來就連小姨子對岳母這病情也沒有把握吧,只是他也看過岳母的脈象了,這會兒岳母雖然還昏迷著,但暫時不會有性命之憂了。
所以,那個時候,小姨子實在支撐不住了才會暈過去吧,若不然,小姨子絕對不會暈過去的,無論如何,她都會堅持到岳母沒有性命之憂之後,這一點,莫名的,王小四就是相信沈立冬有這等毅力。
也因為如此,沈立冬後來牽掛這件事情,終究靠著頑強的毅力堅持將那封書信寫好讓丫鬟帶出去傳送吧。
老實說,這樣的毅力,就算身為男兒身的他,恐怕都未必能有這個小丫頭做得如此狠絕。
先前,他都沒有想到,沈立冬竟然不惜用匕首傷了自己,用疼痛的方式緩解她的緊張,如此這樣心性堅定之人,僅僅憑著一股力量,就能堅持到那個地步,就連他這個堂堂七尺男兒漢都要感到羞愧三分。
這個想法,不止王小四有,其他在場的每個人都有,就連謝朝雲這樣的人,也再次被沈立冬的表現給震呆了。
這個小姑娘,發現她越多,瞭解她越多,他就會覺得,她跟他越來越不可能是同一類人了。
如此,他還要搏一搏,靠近這個小姑娘嗎?
謝朝雲心裡開始矛盾了,他究竟要不要為了那份溫暖,就將這樣一個小姑娘帶入那個是非之地,帶入亂成一鍋的謝國公府呢,他,還可以那麼自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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