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化身怨念小媳婦狀,糾結地說,“吾妹,汝兄傷矣,汝不思吾乎?”
我懶得繼續聽他窮酸了,靠在床上看雜誌,那邊的簾子一直沒有開過,我嘖了下嘴,好傢伙!女王啊!目空一切,傲視獨立。
原本就足夠無聊的醫院簡直是讓我抓狂了,下午精神瀕臨崩潰,好在住院時請小白幫我把東西帶來,順帶稍來了我混飯吃的小本本,上網找人聊天去了。
正和認識的一個作者嘮嗑著,呂望狩沉寂了三天突然把布簾拉開一道,探頭過來,一言不發估計是等我向往日一樣屁顛地找話同他說。
士可殺不可辱,小雞我就算沒骨氣但是也不至於自賤自己,晾了我三天,想找我答腔還指望我笑臉迎人?你不說話我也不說話,難得活人還能叫話給憋死麼?
見我不語,某人開口,“你家在T市?”
我敲鍵盤的手略停了一下,“你怎麼知道的?”
“沒什麼……”呂望狩坐了回去,簾子垂了下去,只能聽見他的聲音,“你入職檔案上有。”
“……”你大爺的沉默了三天就在那琢磨職員檔案了?很好……原來女王也有閒極無聊的時候。
吃晚飯的時候黃鼠狼意外接到了一通電話,他接了以後臉色一變,扭頭看我,我便知道這電話是從哪裡打來的了。病房裡原本就沒有人說話,加上氣氛的凝重,黃鼠狼的聲音就格外清晰,像是潑在這白紙的墨點,刺生生的。
“陸老師,吾在房內。”黃鼠狼說著話眼巴巴地看著我等指示,估計那頭的人是問他在哪裡,“吾住吾妹之屋,甚好……鳳凰?吾未尋其也,S市甚大,尋一人難矣……何時而歸?吾不知也,吾妹挽留,欲走不捨,兄妹長久不見,不捨不捨……”
我聽著一口飯就嗆到了喉嚨裡,雖然黃鼠狼是在幫我塘塞,隱瞞他受傷走不了的事,但是他的理由未免太好了,黃波波好象和他一點感情也沒有吧。
不知道那頭是如何說的,最終黃鼠狼掛了電話,扭頭看著我,“乃老師也……”
“我知道。”你丫的一接電話就叫得那麼歡,除非我耳聾一般來說沒有聽不見的可能。
“老師問吾遇汝否……”黃鼠狼傻傻重複電話裡的話,我點頭,“聽你的回答就知道了。”我頓了一下,“你能說白話麼?”
黃書浪沉默了一會,扭頭道,“我醞釀好了,你說吧!”
“什麼都不準說。”我說完開始吃飯,黃鼠狼無語了,末了唧唧歪歪了一句,“那你讓我換成白話做什麼……”
我沉默了但是這個世界還要吵鬧,而製造吵鬧的竟然是一向安靜的呂望狩與窮秀才黃鼠狼。
話題是從黃鼠狼晚上不睡覺吟詩作對開始,其實從第一天住院的時候他就開始了,呂望狩還誇他風雅至極,不知道今日怎麼就出了矛盾了。
首先是黃鼠狼躺在床上念,“床前明月光……”
說真話我倒也沒覺得怎麼樣,好歹這句詩我還能聽懂,總比他謅別的好,況且睡前聽他念叨還有催眠的作用,很和諧。
可是呂望狩是在外資企業工作,人就是一資本家,資本家與社會主義和諧社會是不可相容的,於是呂望狩瞥了一眼窗外,“古人見景生情,今日陰曆三十,黃兄舉頭看什麼月呢?”
我順勢望去,果然沒月亮。
不過就我而言早就被刺激慣了,不知道為什麼不被他嘌幾句還覺得渾身不自在,可是呂望狩還就不給我這個機會,難得發功還去嘌黃鼠狼了。
“……”但黃鼠狼顯然沒有我的習慣,張著嘴沒有下文。
我看著黃鼠狼微微抽搐的嘴角,知道丫今日是凶多吉少了,想想他剛才還幫了我才撒謊的,人也不能沒良心不是麼,況且論交情我和黃鼠狼也算是多年之交,就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