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重建官營郵政系統,使這位陳大人又立了一功,才給予當初提議者的一點回報。
張保自認為對得起這一嘉獎,便大大方方地接受下來。陳良本也沒有因為婉寧的事而對伯爵府上下產生什麼心結,去年還曾寫信給張保,當中問及他提議官營郵政的緣故。張保大大方方地回信說,是小女兒與兄長相隔千里,抱怨說通訊不便,他才想起史書上記載的廂軍郵政來。之後他與陳良本也偶爾有信件來往,京城伯爵府察覺到後,發覺這個三兒子不再是以往可以忽略的物件了。
佟氏坐在上房的榻上,看著京裡來的信。皺著眉在沉思。淑寧從外頭進來給母親行過禮,便問道:“額娘因何事煩惱?”她瞄了一眼母親手中地信,“可是前日京裡來的信?有什麼不妥麼?”
佟氏笑著把信壓到手邊的書本底下。道:“哪有什麼不妥?額娘只不過是在想半年後咱們家要回京地事罷了。”她看看女兒身上穿的水紅絲緞長袍和丁香色繡花馬甲,微微笑道:“我家閨女如今長高了許多。瞧著倒比額娘肩膀還高了。這馬甲上地繡活是你自己做的吧?看來鍾師傅教得你很好。”
淑寧笑道:“鍾師傅教得是好,只是太嚴些,不但針針都要勻稱,連背面的線頭都不許亂呢。那繡圖上的水路若是歪了一毫釐,她都要說我一通。”佟氏點了點她的腦門:“若不是師傅嚴厲。你如今哪能做得這麼好?合該感謝她才是。”
淑寧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女兒也知道,因此一向聽從師傅地教導。如今在繡那幅春暖花開圖,滿滿當當三尺見方呢,繡了我三個月了,我也沒埋怨一句。”
佟氏便問:“繡完了麼?”淑寧搖搖頭:“還有幾個花骨朵。”佟氏便笑著說:“等你繡完了,我叫人把它鑲起來,做成個繡屏,天天擺在家裡看,可好?”
淑寧擺擺手:“罷了。我只是試繡而已,要讓行家看見了,會笑掉大牙的。等日後我真繡出大作再說。何況再有半年就走人,何必弄什麼笨重的屏風。”
佟氏點點頭。又道:“我瞧著你如今繡活做得不錯了。也不用鍾師傅天天教你,她昨兒個跟我說。剛剛懷了孕,想辭了回家養胎,我已經許了,你以後就要自己用功了。”
淑寧早就聽說了,便應說知道了。母女二人又說了些閒話,淑寧才回房去。
女兒一走,佟氏再拿出那封信,嘆了口氣,繼續煩惱著。
這是京裡來的信,是老太太寫的,不過不是寫給她,而是寫給張保的。張保愛妻,便把信拿給她瞧。
信裡主要是寫兩件事。一件是張保連續兩年的吏部績考都得了優異,半年後任滿,必定會高升,老太太要兒子把貴重的財物留著送禮用,不必年年送回家去。她說年底送回去的禮,琺琅和牙雕都很貴重,但比不上真金白銀實惠,而那三千兩地銀票也不是小數目。府裡雖然有些困難,但張保更需要這些去謀前程,讓他不必再送回去。
佟氏每次看到這裡,都忍不住撇撇嘴,都快要走人了,自然不會再送什麼年禮,她說這些話做什麼?伯爵府何曾有過什麼困難?晉保容保都高升了,二房的生意重新興隆起來,府裡日進斗金,倒比從前還要興旺些,老太太打量著他們在廣州就不知道這些麼?怕是暗示三兒子得了好處也別忘了家裡吧?
而信裡說的另一件事就是佟氏眼下煩惱所在。老太太暗示說,張保都快四十歲了,馬上就要升四品,身邊除了正室就沒個侍候地人,實在不象話,他媳婦年紀也不小了,好歹要找個人幫她分擔一下家務才好。他姐姐福麗的夫家,有一位養女今年剛滿十八歲,雖然出身低些,卻也當作是千金小姐一樣養大地,不但長得秀麗端莊,而且知書達禮。老太太有心要把這位姑娘說給張保做二房,問他有什麼想法。
張保本身沒什麼想法,這位姑娘他是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