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清明,身體似乎不聽使喚,猶猶豫豫之間,她睜開了眼,身子往後一退,徹底結束了他的糾結。
她轉過了頭,理了理鬢邊的髮絲,神色如常。這讓他想起了以前親過的那些女人們,幾乎個個都面色酡紅,神色迷離,如醉酒了般的媚態畢現。心間立時升起一抹莫名的惱怒,拿起酒壺連飲幾口,卻只舒緩了緊蹙的眉間,口一開,把讓胸口鬱結的悶氣化作問題問了出來。
“怎麼樣?是不是和邈的有所不同?”
她一怔,偏過頭看他,“你看到了?”不奇怪,這個位置,這個高度,翩然院的邊邊角角、花花草草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別說他們兩個大活人在小徑上‘擁吻’。
他輕輕地‘嗯’了一聲,貼著壺口又喝了一口。
“那你呢?和你親吻別的姑娘時的感覺一樣嗎?”
她巧妙地把問題丟還給他,就像小時候小夥伴之間述說秘密,你說了你的,我才會說我的,雙方把對方的秘密握在手中,才能安心,才覺得公平。
他的唇角微微一勾,像是嘲諷、又像是譏笑,“方才那個怎能算上是親吻?”
是啊!剛剛那個的確算不上男女間的吻,頂多算是唇碰唇的接觸而已。
她皺了皺眉,心下感嘆,目光一落,掃過他剛剛放下的酒壺,抬頭,看了看他,手悄悄地往酒壺的方向伸了伸,再伸了伸……
指尖傳來瓷器特有的清冷觸感,她的眉欣喜地一動,手緩緩地順著壺身上移,撫過壺身即將握住壺口的那一刻,手心驟然一空。
她抬眸,只見剛剛還狀似極目遠眺,神思悠遠的他,此刻正拿著酒壺半眯著眼看著她。這個樣子讓她想起了小時候抓住她逃課的一臉怒色的教導主任。
詭辯逃避向來不是她的性格,她抬了抬下巴,“我想喝!”理所當然、底氣十足。
他眼眸中刻意聚集起的冰冷,還是輕易被她此刻好笑的表情化解,皺了皺眉,提醒道:“你的體質不宜飲酒!”
她貪婪地盯著他手中的酒壺,咬了咬唇,“我知道,可是我還是想喝!”
那樣期盼的眸光讓他心一緊,伸手探向腰間,用力拽下掛在腰間的素色荷包,遞給她。
“吃了裡面的藥丸!”
“藥丸?!”
她接了下來,開啟荷包,果然在裡面發現一顆顆比芝麻還要細小的墨色藥丸,密密麻麻地滿滿一袋子。
她小心翼翼地拿出了一顆,放在手心,五指微攏,生怕一陣輕風不小心把它吹了去。
“這是什麼藥?幹嘛讓我吃?”
“這是瓊液丸!吃了它,再喝酒,你的身子就不會有任何不適。”
“真的?還有這種藥?”
“真不真,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她狐疑地看著掌中的小藥丸,怎麼也下不了嘗試的決心。
難得見到她的臉上現出些許怯意,他不由得輕笑出聲,“怎麼?不敢試?”
“誰說我不敢!”
她把荷包往懷中一塞,一把奪下他手中酒壺,低頭舔下了掌心的藥丸,仰脖連藥帶酒地灌了下去。
‘咕咚咕咚——’半壺酒下了肚,好一個酣暢淋漓。
她用手背抹了抹嘴,把空壺塞回到他手裡,抬眸看著他,帶著挑釁又帶著些許得意。
他的唇角又往上提了提,手往旁一伸,把酒壺立在半臂之外的屋頂的瓦片之上。
她一手按著肚子,一手摸著臉頰、額頭,細細感受了好一會兒,確定並無異樣,才放下了心,欣喜道:“真的好用!這藥你是從哪裡得來的?”
她這突然的一問,讓他想起了今日午前御風給他荷包時,那右臉頰上清晰可見的五指印痕。他不問也知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