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縱情娛樂的夜晚。
“哎唷,累死我了。”一身酒氣的芸媽媽扶著腰,疲憊地走進依莎的房間。
“娘怎麼了?我幫你揉揉。”她乖巧地起身扶住芸媽媽。
“那些官爺真纏人,非要見月梨夕夏也就罷了,見了還不規矩,要不是有獵鷹跟娑羅的幫忙,真不知該怎麼辦,哎……”
“過兩天叫夕夏瑩霜她們躲一躲。”這些姑娘都是她一手調教出來或從別處挖角來的好姑娘,怎能容這些淫蟲糟蹋!
“我不去。”嘴角腫起一塊的瑩霜也跟了進來。
“不如關店吧。”
“女兒,你身子還沒完全康服,就不要操心這些事了,還有娘在呢。”
“依莎,你就別再彆扭了,三皇子跟太子你都要了吧。”瑩霜皮皮地笑著。
“你胡說什麼,皮在癢了?”
“呀,不要打我,不要打我,我幫你出點子嘛,你不識好人心。”瑩霜輕盈地跳著,被芸媽媽用竹杆子打了出去。
“別聽她亂說,這事急不得。無論怎麼樣娘都會保護你。你要是兩個都不想要,娘就把他們通通趕走。”
臉色依舊蒼白荏弱的凌依莎鼻頭酸酸的道:“娘,你對我最好了!”
“好了不哭,乖,你知道最近來喝花酒的官員多了,娘從他們那裡聽說邊疆大捷,虎國已寫下降書,不再像上次那樣詐降,所以三皇子應該快回來了。”
兩母女正說話間,忽聞外頭傳來驚叫聲。
“媽媽,不好了,豔堂出事了。”
她們互看一眼,接著相互攙扶著衝出門外。
回春樓大堂內此時一片死寂,氣氛是令人窒息的緊繃。
“芸媽媽,莎小姐。”站在樓梯上的棠英目光渙散,神情空洞。
“丫頭,出什麼事了?”
眾人並未注意到棠英凌亂的衣衫,皆直勾勾的瞪著她手上染血的尖刀。
依莎額冒冷汗,正待叫人關店問個清楚,就見幾個黑臉漢子迅速爬上樓梯,衝入一旁的房間。
“莎小姐,那個……那個……老……叫棠英進屋……要要棠英陪他。”棠英抖著唇,困難地說道。
死死握住的尖刀還滴著血珠,凌依莎連忙奔上樓,一把摟住不停顫抖的棠英。還未及笄就遭到如此對待,令她心痛不已。
“不好,侍郎大人斷氣了。”
房裡傳來的驚呼驚醒眾人,現場頓時亂成一團,有的客人大聲議論,有的客人衝出店門叫嚷著要離開。
未等凌依莎做出反應,沁陽下城的父母官柴倫卻在這大雪天裡帶著人馬而至。
吃過她悶虧的他當然不是來主持公道的,他可是每日每夜盯緊著回春樓。
“你們也有今天。”他等這一天實在等得太久了。哪怕凌依莎有三皇子撐腰,這次也難逃過一死。
“柴大人,民女希望你能明辨是非。”凌依莎暗中叫苦不迭。
“明辨是非?哈哈哈,你太天真了。”睚眥必報的柴倫也不多話,指揮著手下將回春樓上下眾人全都給綁了起來。
“柴倫,你不要胡作非為,假公濟私。”凌依莎猶不死心的道。
“現在有朝廷命官死在你店裡,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海極總有王法,大人你要做的應該是查清事情的真相,而不是趁機報仇、誣陷忠良!”這些做官的為非作歹,肆意橫行,難道除了浩騰無人能管束嗎?
“給那個兇手帶上鐵鏈,別讓她跑了。”柴倫不理會凌依莎的叫嚷,直接命人給棠英上戒具。
凌依莎死盯著手上的鐵鏈,心亂如麻,在她稍稍穩定住心神之後,人已在室外,陣陣寒風伴著雪花吹滿她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