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不過,叫他們著了道,那跑起來可就容易了!”
夏侯瑾軒收了藥,恍惚著出了店鋪,他終於知道長老用意,而這黃花——
瑕兒!
當日救下姜世離,瑕兒便常有送花來,莫怪藥效無用,原來竟是……
仔細想來,因姜世離不適,他曾置換藥方,當時以為自己錯用,而今想來,恐怕亦是此花釀成!
夏侯瑾軒渾身冰涼,再難想下去,惟歸心似箭,遲恐不及。
另一邊,姜世離收起信箋,閉目稍憩,指尖點在桌案,洩出一絲情緒。
他所料不差,曾然送來信箋,上載洪荒秘辛,各式符籙陣法,確有一二,與他等相關。
皆因聖山奇特,二人所知甚少,那日曾然來訪,姜世離託他相詢,今日族中來信,忙傳於魔君,以免延誤。
而今想來,雖膽大臆測,卻委實稱奇,此間種種,叫人匪夷所思,捉摸不透,還是憑據太少,難以梳理貫通。
他正不定,忽聞響聲,女童手捧黃花,站在籬牆外,朝裡叫喚。
姜世離神情一鬆,稍許柔和,起身到屋外,瑕兒見著他,笑道:
“叔叔,先生在嗎,瑕兒給他摘了花!”
孩童心性大抵如此,姜世離諸般維護,又捨命相救,早不怕生,更欣羨魔君英雄蓋世,武藝超群,尤其劉桐、陳寶,一段時日未見,竟生寂寞來。
二人歸來後,一時忙於調理,還不曾開學堂,孩子思念,時常往來,花草亦是心意,姜世離代為收下,道:
“我會轉交先生,天色不晚,早些回去罷。”
不見夏侯瑾軒,瑕兒一時失落,須臾展顏道:
“那瑕兒明天再來,叔叔再見!”
姜世離見她一路跑走,小巧身影天真爛漫,恍惚是雲凡模樣,小小身姿、咿呀學語,可惜不是,他連自己身為人父,亦是二十年後方才得知。
雲凡,爹……什麼呢?
魔君一哂,黯然自嘲,忽聞一聲驚呼,瑕兒足下一絆,磕上道旁碎石,姜世離不及他想,縱身向前,一把將女孩圈進懷裡,待開口安撫,一時警鈴大作,覺出不妙,卻為時晚矣。
女童銀鈴一笑,兩旁露出尖齒,沾著一人血肉,輕聲道:
“魔君滋味,當真美妙。”
姜世離眉心緊蹙,肩頸血肉模糊,險險避開要害,若非征戰本能,叫他側頭一閃,恐怕已身首異處,便宜這妖佞,一掌抵在瑕兒心口,只要掌力微吐,頃刻叫她殞命,然則——
“呵,魔君倒是憐惜,何不一掌劈下!”
二人心知肚明,正因稚童無辜,他才有恃無恐,逼迫魔君兩難,進退維谷。
姜世離一聲冷笑,不齒他宵小行徑,而瑕兒正攀上他脖頸,小手看似柔弱,竟力大無窮,狠狠收緊。
下一口便咬在頸側,滿目猙獰,恨不得寢其皮、啖其血,姜世離一震,洩出痛色,不同皮肉之苦,那妖邪在口中注入寒氣,他魔體屬火,兩廂衝擊,一時不妨,竟於身中鏖殺不休,苦痛不堪。
姜世離悶哼一聲,不為所動,那妖物自覺無趣,又見他魔息動盪,隱有沖天之勢,情知與他力拼,其實不智,便是魔君不願,一旦肉身極限,魔息再無束縛,想必自甘護主,倘若失卻挾制,反為不美,故而罷手道:
“也罷,是該時候分勝負了,還請魔君賞面,不負我等美意!”
言罷妖氣頓散,倏忽不見,瑕兒恍惚驚醒,見姜世離委頓在地,一身是血,不免嚇道:
“叔……叔叔……嗚哇——”
姜世離痛極眩暈,聞她啼哭,強撐道:
“不妨……莫哭……”
他一手按著頸側,血流汩汩,因身中寒毒,漸漸遲滯,色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