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隔離意味著什麼,他們再清楚不過。
只是,他們完全沒有料到,這一趟軍事行動過後,居然會演變作全體參戰人員都成為遭感染懷疑物件的局面——其中的一小部分,甚至都已不幸犧牲。
他們不是不想問一句“怎麼會變成這樣”,可他們心知肚明,如是提問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小年年,你別擔心,既然直到現在你們都沒有出現異常,就說明你們沒有被感染。全體隔離,只是為了以防萬一。”羅桑雖是微皺著眉,卻愣是擺出一張笑臉,隔著透明的玻璃窗柔聲安慰著。
奈何坐在裡頭的思華年始終未嘗抬頭看他,只顧自己埋低了腦袋一聲不吭。
沒有得到女孩的回應,羅桑下意識地看了看身旁的聶倫。
他想,她恐怕不是因為自身興許會面臨的危險而消沉,如果是那樣的話,素來外向的她不可能像眼下這樣一言不發地坐在那裡。
因此,他剛才說的是“你們”,而不是“你”——為的,就是讓她放寬心,不要為一同回來的夥伴們擔驚受怕。
可惜,就算他能保證活人的安全,也挽回不了已然逝去的生命了。
“走吧。”羅桑暗自哀嘆之際,手插口袋的聶倫忽然啟唇出了聲,“讓她一個人靜一靜。”
語畢,梅洛狄基地的二當家便徑自轉身起步,不緊不慢地向前走去。
皺著眉頭來回打量了漸漸拉開距離的兩人,羅桑留下一句“我過會兒再來看你”,便不得不抬腳跟了上去。
“她這個樣子,不要緊嗎?”快步追上了聶倫之後,他壓低了嗓音,憂心忡忡地問。
“即便你二十四小時寸步不離地陪著她,也無濟於事。”聶倫平心而論地作答,依舊目不斜視地前行,“我們的當務之急,是確保所有幸存者可以儘早離開隔離室。”他頓了頓,似是不著痕跡地擰了擰眉,“別忘了,這一次,連艾利斯也在隔離名單內。”
是啊,身為梅洛狄基地的核心,若是唐寧的行動受到限制乃至性命遭到威脅,那對於全基地甚至整個帝國而言會是一個怎樣的麻煩,可想而知。
聽懂了聶倫的言下之意,一路同行的羅桑終是沒再說話。
所幸五天過後,一行人被感染的可能性就被迅速排除了。
在這五輪晝夜中,聶倫親自操刀,夜以繼日地對眾人帶回基地的樣本進行了解刨和分析,確信了那個害人不淺的怪物是透過體內變異而生的卵狀物來達到侵染人體的目的。
而這些近似蟲卵的異物,只成功潛伏在了耐受值位於五千以下的隊員們的體內,並在短時間內將寄主置於死地,隨後變成其母代的同類——但凡耐受值在五千以上的隊員,都未嘗在他們的身體裡檢測到該物質的存在。
至於這種卵形異物的轉播途徑,主要是透過人身上的創口——將含有“子代”的粘液噴射到期望寄主的面板或衣物上,由它自己尋找傷口繼而鑽入人體內部,完成侵染的過程——那隻章魚怪物,便是這麼幹的。
換言之,一具肉體被侵染,需要同時滿足以下條件:耐受值低於五千,表皮存在破損,沾上了怪物噴出的體(和諧)液。
根據眾人提供的情報,再結合連日監測的資料,聶倫及其帶領的研究團隊一致得出了上述結論。
值得慶幸的是,多日來一直沒有在任何倖存者的體內探測到任何異物的事實,確實給了這一結論以最有力的證明。
是以,被隔離的人員在歷經短暫的煎熬之後,悉數重獲自由。
守得雲開見月明,可一群人裡頭,卻沒一個真正高興得起來。
最先被歸還自由之身的唐寧面無表情地離開了隔離室,在聶倫的陪同下,他拐了個彎前行了沒多久後,就一眼瞧見了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