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離喝遲疑道:“也許……”
就在這一瞬間,撒離喝看到設也馬的嘴巴張大得堪比河馬——假如他見過河馬的話,一定毫不猶豫用這個大嘴獸來形容眼前的設也馬。下一刻,撒離喝就聽到了一陣天崩地裂的巨響……
響聲之巨,令所有的牲口都受到驚嚇,亂蹦亂跳,攪得本陣好一陣忙亂。撒離喝那匹訓練得極好的大青馬,也被驚得趵了蹄子,差點將他甩下馬來。
左右親衛急忙扶住,撒離喝卻忙不迭甩開侍衛的扶持,猛回頭……眼前情形,令這位金中路軍主將目瞪口呆——天沒崩,但是,地,還真是裂了……
當金軍重騎兵衝至天誅軍陣前百步之時,整個地面突然塌陷,露出一個長達三十丈、寬度與深度達三丈的巨坑。煙塵ji揚中,五百人馬在巨大的慣性下,彷彿下鍋的餃子,爭先恐後往下跳……人墜地、馬壓人、人又壓人,馬再壓馬……不過頓飯功夫,這直徑不過百米的深坑,就鋪滿了密密麻麻的人馬屍體。
十排金軍重騎兵,除了前面三、四排比較倒黴,直接砸下去摔死。後面五、六排騎兵雖然也是往下墜,但隔著好幾層肉墊,卻多半傷而不死。甚至最後那兩排騎兵居然還能穩穩坐在馬鞍上,然後紛紛踩著馬背往上爬。
就在這時,所有還沒死的金兵都聽到了一個聲音:“預備……投擲!”
陷坑上空倏地出現無數黑乎乎球狀物,劈頭蓋臉砸下來。即便是身披雙層重甲,也吃不住這三五斤的鐵球狠砸,頓時人馬一陣狂吼亂叫。但很快地,所有嘈雜的聲音都湮沒在一連串密集的爆炸聲中……
山道截斷、五百重騎兵全軍覆沒,令中路金軍失去了最後一絲前進的勇氣……
入夜,金中路萬餘大軍還是老老實實原地紮營。全軍上下,出現了兩極分化的情緒。一部分自南略以來,從沒吃過這般大虧的金將與悍卒,叫囂著次日與敵決一死戰,不信敵人還能再挖一個大坑。另一部分阿里喜與籤軍頭目,則滿臉悽惶之色,他們之所以甘為鷹犬,全懾於主子的不敗戰績。可自入井陘關以來,這支實力雄hou的大軍卻是一敗再敗,屢遭重擊。這實在太打擊跟班們的積極性與熱忱之心了。
中路軍的兩位主將,撒離喝與設也馬,此時也是進退唯谷:戰?日間本軍最鋒利的一把“刀。”連一個敵人都沒傷著,就被輕易折斷,這個仗還怎麼打!退?損兵折將,無功而返,不用想就知道等待他們的是怎樣的下場。
將吵嚷不休的主戰派與穩健派頭目全趕出中軍大帳後,撒離喝頭一次打破了自己定下的,戰時不得飲酒的規矩,與設也馬狂飲了一番。酒意上頭時,索性捧起酒罈子一陣牛飲,然後猛地將酒罈子用力朝營帳外一甩。罈子破碎聲與撒離喝的狂暴聲一併響起:“為什麼不堂堂正正與我打一場!盡用這等下作的手段!狄烈!你這個陰溝裡的爬蟲、土洞裡的老鼠、暗穴中的毒蛇……”
軍帳外突然傳來一個聲音:“南人的兵法有言‘兵不厭詐’,既然對手要與我們玩陰的,我何不以其人之道,還諸其人之身!”
撒離喝一怔,好熟悉的聲音,是誰?
帳簾一掀,寒風襲面,一人大步而入。(未完待續)
第一百五十七章 特殊的援兵
寒風襲帳,光影明滅,將來人那一身凝結著寒霜的鐵葉甲,映晃得分外耀目。就在
撒離喝的頭還有點發暈,瞪眼喝道:“什麼人?膽敢無令擅闖中軍營帳!”。
倒是心事重重的設也馬沒喝多少,還保持幾分清醒,張了張嘴,伸手戟指來人:“莫不是……”
來人脫去大麾,摘下頭盔,露出一張三旬左右的國字形面孔:疤痕交錯,雙目有神,鬍鬚濃密,下頜堅強有力。來人將頭盔夾在脅下,向二人灑然一笑:“奉右副元帥均令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