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了,你要堅強知道嗎?看你的眼睛都紅成什麼樣了。”
她從未聽到過小姐如此的溫聲細語,以前夫人總是希望小姐待人處世能溫和一些……想到此處,她的淚又禁不住地落了下來,但一想到小姐剛才的話,連忙用袖口將雙頰的淚擦了去:“小姐你放心,我會堅強的。”
子衿輕點了頭,替她拭去遺落在頰邊的淚珠:“我餓了。”
星靈連忙將瓷碗捧到她的面前:“小姐,還是熱的。”
她接過瓷碗,輕舀了兩口到嘴中,很可口。
她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舀粥的動作,機械的模樣讓星靈有些心酸。她的小姐原本是那樣的活潑,如今卻變成了這個樣子……
原本關著的門適時的被開啟,她下意識的抬頭,是他。
他的眸光有些憔悴,是的,憔悴。
是她從未見過的模樣。
那個意氣風發深不可測的程將軍哪裡去了呢?
星靈感覺眼睛酸澀的厲害,緊低著頭順著開著的門走了出去;護士見狀連忙將手頭上的東西擺弄完整,也跟著出去了。
他坐在她的床前,接過她手中的碗,舀了一勺遞到她的最嘴邊:“多吃點。”
他說得很平和,就像往常他們一起吃飯時他順手替她夾過來一塊肉,眼底盡是柔情。
她不敢看他的眼睛,她害怕那樣的柔情。
“我能相信你麼?”她含下那口粥,話語間的淡然讓他的心中劃過一絲痛楚。
他將瓷碗放在床頭櫃上,靜默地看著她溫順的模樣;如今他們距離是這樣的近,他一抬手便可觸碰到她的臉頰;可是他們的距離又是那麼的遠,她一開口便可傷他入髓。
“你願意相信我麼?”
他緊緊直視著她,兩人的目光剎那間碰撞在一處,她忽然抱緊了他的腰,眼中早已溼熱:“除了你我不知道還可以相信誰,你不會騙我……你肯定不會騙我對不對?這一切都跟你沒有關係……除了你不知道還可以相信誰……”
他抱緊了她的身子,不斷地親吻著她額間的碎髮:“你相信我,相信我,一定要相信我。”
她的淚水不斷的在他胸前的衣襟上暈散開來,她不想再想那樣多了,再這麼下去她會崩潰的……
頭七那天是他和常樂去送的葬,以江府女婿與江府長孫的名義。
她坐在病房內靜悄悄的不發一言,張馥卿陪著她一整天。
她不會想不開,更不會尋短見,她會好好的活下去,為了她腹中的孩子,為了所有愛她的人。
而那日闖劉府的事就像沒發生過般一筆帶過。他們的婚期被延後,她想為家人守孝。
中秋節這天她出了院,醫生囑咐她一定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緒,此胎可保已屬萬幸,切不可再受刺激。她認真地點了頭,她會的。
她去江家陵園坐了一下午,他便陪了一下午。
她會好好的,好好的活下去。
他將她和常樂接進了他的公館,劉佩如則回了孃家。
江家,就這樣散了麼?
以往的中秋節他都是去姐姐們的家中度過的,如今有了她與她腹中的孩子,便就是有了自己的家了;這是多麼讓他雀躍的認知,他再也不是一個人了。
今晚月明星稀,她坐在門口的臺階上,專注地看著夜空中的明月,她記得去年中秋時,正是趙欽洺出嫁的日子。
那日因為父親的晚到讓她沒能趕上她的婚禮,那時她還有些怨懟父親的不守時呢。她伸出手來想觸控那輪明月,嘴角勾起一抹苦澀。
佩清依靠著憑欄,月光如銀般渡在她的身上,想起去年此時,他巴巴的等在她家門外,只為求她回頭。而今時今日,他卻在另一個世界永遠的沉睡。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