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齊國遠的話,眾將彼此以目光互視,不約而同在心中都打了個寒戰。如果張須陀大人也領兵出戰,此刻齊郡肯定已經毀於知世郎王薄之手!這個傢伙打著救民水火的旗號,做的事實卻比妖魔還狠。
但王薄還不是最可怕的敵人,最可怕的是李密。此人剛從囚車中逃出沒幾個月,卻攪得齊魯大地一片血雨腥風。
這次行動不一定是匆匆謀劃的,有可能他已經暗中和附近的江湖人物勾結了很久。細作、山賊、瓦崗軍還有地方大戶,每方面力量都和他有千絲萬縷的聯絡。如果不把此人伸向齊郡的爪子斬斷了,說不定什麼時候北海郡的悲劇就會重演!
但李密留在齊郡的細作是誰呢,誰能把郡兵的動向探聽得如此清楚?
第四章 故人 (三 下)
儘管心裡一百二十個不情願,郡兵們還是遵從秦叔寶的命令給瓦崗軍讓開了一條通道。大夥無法像擊潰流寇那樣輕而易舉地擊潰瓦崗軍,況且還有兩千多北海郡的俘虜在人家手裡,如果逼得瓦崗軍狗急跳牆的話,齊郡弟兄將來很難向北海父老交代。
傍晚時分,斥候在二十里外的一處山谷內找到北海郡兵的殘部和羅士信、吳玉麟等將領。重新清點戰果後,大夥發現最後這一戰實在是得不償失。萬餘北海郡兵拼到最後只剩下了六千多人,其中還有兩千多是瓦崗軍留下的“買路錢。”羅士信被這個結果氣得哇哇大叫,發誓一定要報仇血恨。秦叔寶卻不溫不火,只是命令大夥紮營休息,待來日再做打算。
第二天天剛亮,羅士信不顧渾身傷痛,又早早地跑到中軍帳來請戰。秦叔寶拗他不過,只好撥了兩百輕騎讓他帶著去探聽瓦崗軍動向。臨行前讓他立下軍令狀,如果能追得上敵軍的話,不準進攻,必須立刻回來搬兵。
大夥一邊收拾著行裝一邊等待,差不多到了中午時候,羅士信氣急敗壞地趕了回來。“瓦崗軍簡直是一群無膽鼠輩!”一進軍帳,他就迫不及待地宣佈。眾人知道他肯定撲了個空,也不搭話,靜靜地等著他的下文。羅士信滿腔怒氣發洩不出來,直到憋得臉都紫了,才喘息著補充道:“他們居然向北鑽了山溝,奔著濟北郡的平陰去了!***,居然跑得比兔子還快!”
濟北郡與齊、魯二郡相鄰,近幾年因為地形複雜和水災氾濫等諸多原因,該郡成為匪患的重災區。官府在各地的控制範圍不超府縣城牆十里,並且還縷縷有大股土匪試圖攻打縣城。去年被剿滅的裴長才和石子河二人就曾經打下過其中的長清縣。直到後來二人於齊郡兵敗,該縣才被官府從殘匪手中收回來。
瓦崗軍舍魯郡而入濟北,就等於魚兒歸了大海。若官兵追殺,他們時刻會與濟北郡的地方土匪聯手抗敵。即便戰事不利,他們向西再走百餘里,過了魚山後便是一片人跡罕至的大澤,東接濟水西連鉅野,人馬向裡邊一鑽,官兵累死也追不到。
秦叔寶一點也不為這個結果吃驚。昨天羅士信沒被找回來之前,他已經和李旭等人分析過瓦崗軍的動向。大夥都知道如果是平白無故的話,徐茂功未必會把吃到嘴的東西吐出來。對方之所以做出這麼大的讓步,就是為了不想繼續和郡兵們糾纏。
徐茂功曾經派謝映登暗示過,瓦崗這次出兵前來解圍是受人之託。眼下圍解過了,瓦崗軍的急公好義之名也賺到手了,而魯郡和瓦崗山距離三百多里,即便他們在這裡徹底擊潰了官軍,最後也撈不到更多的好處。所以不如一走了之,以免承受更多損失。
秦叔寶是有意剎一剎羅士信的驕氣,所以讓他帶人白跑一趟。但這個良苦用心不能當著所有人的面講,上前拍了拍羅士信的肩膀,他笑著問道:“如果你是瓦崗軍主將,你會怎麼辦?”
“我肯定留下來決一死戰!”羅士信氣哼哼地回答。話說完了,他也覺得自己這話說得有些過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