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其他各路人馬都讓你殺散了,要是我,這口氣,這口氣無論如何咽不得!”
可真咽不得麼,對為將者而言,個人顏面和弟兄們的安危哪個更重要些?看了看秦叔寶的滿含笑意目光,羅士信的聲音減減小了下去,“原來你早就知道他們會逃。可其他諸路流寇也算他們的友軍啊,他們不是來解圍的麼?”
他不是個笨人,近幾天之所以表現得過於莽撞是因為他自出道以來幾乎沒打過任何敗仗,而昨天第一次戰敗就輸得連褲子都差點被人家扒了。待真正換做對方的角度思考後,羅士信立刻明白了其中所有玄機。“這姓徐的傢伙也忒地狡猾,我有機會一定要把他的心挖出來看看到底是什麼做的。敢情他千里迢迢地跑來一趟,就為了博個好名聲。別人家的死活,說白了他根本沒在乎過!”
眾人笑著點頭,都同意羅士信的觀點。徐茂功的機智與狠辣給所有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這樣的對手,能不遇到最好。如果遇到了,必須陪一萬個小心。
“那種垃圾,我若是瓦崗軍頭領,也不會在乎!”待大夥笑夠了,獨孤林嘆息著說了一句,“可惜瓦崗軍中那些大好男兒,如此身手,如是謀略,居然屈身事賊!”
“是啊,那姓徐練出來的兵,比咱們齊郡弟兄不遜多讓。那程知節和單雄信的身手,還有謝映登的氣度,唉…”張元備亦在一邊嘆息著搖頭。除了不甘外,如今他心中更多的是對敵人的佩服。這支兵馬與他先前所見的土匪流寇相差太遠了,簡直是天上的白雲和陰溝裡的臭泥漿之間的區別。原來在他心中,自己的父親張須陀,還有秦叔寶、李仲堅、羅士信等人已經是天下數一數二的豪傑了,如今與瓦崗群英一接觸,才發現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句話其實不無道理。
“賊勢如此之大,恐非朝廷之福”吳玉麟所部兵馬損失最重,所以看問題的角度和其他人大不相同。北海兵弱,他這個郡丞沒有資格像齊郡將士那樣與自己的對手悻悻相惜。如今,他最迫切需要考慮的是如何保境安民。如果附近任何一家山賊擁有和瓦崗軍同樣的實力,北海郡根本無法抵擋對方的進攻。
他頓了頓,看著大家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又緩緩地補充,“這幾天我一直琢磨著那姓謝的話,越琢磨越覺得後怕!”
這句話讓所有人都苦了臉,謝映登的話,大夥不能當著許多人面重複。但朝廷在瞎玩,流寇只會越打越多的定論,卻是一點都不錯。這次齊郡精銳大破流寇,雖然最後收宮時吃了一點點小虧,但整場戰役的全域性來看,勝利依舊輝煌。但下一次呢,誰能保證新近崛起的流寇全是郭方預、齊國遠這種窩囊貨。以瓦崗軍將領的水準來推測,流寇的頭目已經不再是那些吃不飽飯,被逼揭竿而起的平頭百姓了。越來越多的地方豪強子弟加入了進去,中間還有很多志向遠大,謀劃陰狠的傢伙。如李密,還有他麾下的那個姓房的軍師!
這些人精通兵法,善於籌劃,從小又打下了極好的武學功底,他們破壞力遠遠比普通百姓來得大。縱觀此番剿匪作戰全域性,一千多齊郡老兵最初幾乎沒什麼損失,但遇到了瓦崗軍後,一戰就折損近三百,雖然這點損失暫時不致命。可這樣的戰鬥再進行四次,齊郡精銳就不復存在!
“咱們趕快回去,抓緊時間練兵吧!朝廷的事情,有朝中大臣管,咱們身為地方官員,盡到責任,也就夠了!”半晌之後,秦叔寶第一個從沉默中緩過神來,嘆息著總結。
“也只能是盡人力,聽天命了。否則還能怎麼著。唉!”吳玉麟苦笑著搖頭,官場上混了小半輩子,好不容易揀了個漏爬上去了,結果還是個隨時有可能送命的差事。死他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