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王妃唸完一段經書睜開眼睛,身邊侍女扶著她起身。
走到外間,碧痕福禮:“娘娘,今天還跟著寺裡一起吃素齋嗎?”
興王妃頷首:“王爺要是過來,讓廚房另外準備兩樣菜。”
碧痕走出去後,王妃喝了半盞茶,揮手讓另一個侍女也退出去,“茶淡了,你去重新沏一壺。”
房間裡沉寂沒一會,一道黑影從視窗閃進來,跪在地上。
興王妃眉頭一蹙,“人呢?”
“晚了一步,被人帶走了。”
“何人?”
“不清楚。”
興王妃面帶寒色,目光裡露出一抹不滿,“本妃要你何用?”
黑影直挺挺跪著,“請主人責罰。”
興王妃冷聲道:“不要說廢話,你給本妃去查,務必找出人在誰手上。”
“是。”
重歸安靜,興王妃抓起桌上一串佛珠一顆顆盤著以此來平復情緒。
一想到她被騙了這許多年,興王妃的心裡就升騰起一股無名火,但怒火沒有燒去理智。原來的計劃被打破了,她腦子裡很快就有了取代者。
碧痕送來晚飯,興王妃簡單用了一點,道:“燕兒身邊的人都生病了,你先去她那邊伺候著。”
“奴婢伺候慣了娘娘,怕郡主不習慣。”碧痕低頭,滿眼都是抗拒。
“代替兩三日,待牙行那邊的人送過來你再回本妃身邊。”
碧痕不敢不應,咬著唇退出去,到了廚房將托盤狠狠扔到檯面上。
旁邊有人關心兩句,碧痕氣哭道:“王妃未免太不講情理,這麼多年主僕情分說讓我伺候一個瘋子,誰不知道定安郡主如今發瘋,進去一個被弄死一個,明明叫我去送死。”
“噓,小聲點,外頭都要聽到了。”
“聽到就聽到!還不許我出出氣了!”
那人搖搖頭,幫她裝好食盒,好心道:“你且端去,趁郡主睡著了放在桌上。”
碧痕抹掉眼淚,抱著食盒來到定安郡主的房間前,咬了咬唇,心中暗恨道:看你們還有幾天好日子。
推門先探頭,看到定安郡主直挺挺躺在床上才鬆了口氣,墊著腳尖放輕聲音進去,結果不小心撞到了倒在地上的椅子發出巨大聲音。
碧痕驚嚇的連忙抬頭,見定安郡主絲毫沒有被吵到終於放下心。
將食盒放到桌上時順便收拾了空藥碗,輕嘲道:“難怪睡得那麼死,原來吃了藥。”
她聽熬藥的婢女說過,這藥裡面帶了點讓人睡眠的成效,吃了就會昏睡兩三個時辰,每每這時候,服侍定安郡主的人都會如釋重負。
碧痕最後一點擔憂也瞬間消失,都不急著逃出去了,厭惡地睨了定安郡主一眼,“生的富貴人家偏要窮折騰,弄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我們做奴婢的怎麼了,就只配讓你們磋磨。”
出氣一般將一盤盤菜拿出來,嘴裡不停自言自語:“成天吃齋唸佛擺個菩薩面孔,還不是把我推過來送死,活該你們好日子到頭,以後整個王府的家財都得落在外人手裡。”
最後氣沒出夠,臨走還往米飯上啐了口唾沫。
碧痕挎上食盒出門又遇到椅子,皺了皺眉頭,一腳踹了出去,右邊嘴角往下一抿,發出了不耐煩的嘖聲。
手觸及門剛要開啟,耳後頭髮被突起的風吹動,隨後有人捏住了她的脖子,掐得她瞬間呼吸不暢,整個腦袋往後仰。
“你剛才說什麼?嗯?當本郡主的面再說一遍?”
碧痕瞳仁倏然緊縮,出現幾度恐懼的表情,猶如見到鬼。
定安郡主陰惻惻的冷笑:“你剛才不是罵得很開心嗎?還往本郡主的飯食吐口水了?”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