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方頭疼的安排,“將人扶到隔壁去,醒了再說。”
還好二女兒緊跟著來,先去看了自家大姐,又出來站在梅桂花的屍體前半晌不動,在袁方提心吊膽怕她也暈厥過去準備做些什麼時,她反倒先轉身走過來。
“大人,聽聞我母親叫兇徒所害,還請大人早日破案,抓住兇手,告慰我母亡靈。”
這位二女兒傳承了梅桂花一張利嘴,腦子也清楚,神情裡雖有哀傷,但沒有叫傷痛壓倒,說話做事都痛快。
“沒錯,我們姐妹和母親不大親近,實非我們倆沒良心,而是母親戒備心重。”二女兒坦言道:“母親早年賺了些銀兩,年紀大了總疑心我們拿了她的家當不管她,所以回得便沒有那麼勤快。”
“去年她摔了腿走路不便,我和三姐輪流過來看護,有一日她睡醒見我整理被褥,非說我偷錢,用柺杖將我打了一頓,此後我就不再回來。”
早年梅桂花嫁給姓朱的人家,按著原配那對兒女排下來,大女兒行三,小女兒行四,故而她口中的三姐便是梅桂花的大女兒。
“三姐性子好,母親年紀大了,她放心不下,因而隔三岔五回來一趟,你們應該聽鄰居說過,每每三姐回來,母親總要罵一頓。”
袁方和司錄對視一眼,同時閃過一個想法——好一個臭脾氣的老婆子。
母親可以嚴厲,但女兒不能不孝,這是大女兒的想法,二女兒對此頗不認同。
“誰願意受氣,她不是最惦記那些死物,如今好了,死了還不是帶不走。”負氣說完,二女兒終究紅了眼睛。
袁方又問梅桂花得罪過人沒有,和誰發生過爭執,又是否聽她說過什麼特別的事。
二女兒擦了擦眼角,搖頭道:“她脾氣不好只是對家裡人,對著外人永遠一張笑臉,你們也知道她給人做媒,憑著一張嘴吃飯,哪裡會輕易得罪人。”
至於異常特別之處,二女兒回想道:“去年摔了腿之後容易夢魘,每回我問她也不說,過後偷偷摸摸去榕樹底下插一炷香。”
袁方腦袋一根筋瞬間繃緊,難道問題在這裡?
說話的功夫,大女兒醒了,又好一陣哀傷哭泣,讓自己丈夫勸慰了半天,才抹著眼淚給袁方行禮,“大人,兇手毫無人性,竟對老弱婦人動手,還請大人您一定要還家母一個公道。”
袁方頷首:“本官身為京兆府府尹,此乃本官分內之事,你們只管將知道的告知本官,兩方共同努力,為早日破此案。”
其他二女兒說的差不多了,只一件,關於梅桂花夢魘的事情,二女兒和她爭執過後不來往,瞭解得沒有大女兒清楚。
“母親確實被噩夢困擾,還特地讓我僱馬車去城外碧雲觀住了三天,回來後就再也沒有發生過。”
袁方:“碧雲觀的道士這麼靈驗,不知找的哪一位?”
“我不知,我送母親到了碧雲觀後她將我趕回來了,她說觀內住按人頭算伙食費和借宿費,除非我自己貼補這部分錢。”大女兒因為家中還有子女照顧,看著道觀內人多梅桂花應該不會有事,也就順路搭著馬車下山了。
大家再次見識到梅桂花的摳門,袁方抽了抽一邊嘴角,道:“那她回來怎麼說?”
“我感覺母親像是徹底鬆了一口氣,好似放下什麼沉重的包袱一般,母親自己也稱讚碧雲觀靈驗,沒白花十兩銀子香火錢。”
大女兒說著,忽然想起什麼,“對了,碧雲觀帶回來的香囊,母親一直系在床頭。”
很快取回來,袁方開啟看了看,不是道士習慣性塞進去的符紙,卻是一些草藥,他抓了些聞了聞,有一股淡香味。
“咦?不是求來的驅邪符篆嗎?”大女兒顯然也很意外。
袁方靈光一閃,連忙招呼仵作,“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