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挺了挺背脊,心說這案子他辦得利索,總算不用捱罵。
半個時辰後禁衛軍回來覆命,“顧大人死了。”
皇帝眼神陰鷙,“怎麼死的?”
禁衛軍送上一個藥瓶,“服毒。”
皇帝看著藥瓶怒氣蹭蹭往上漲,最後唰一下轉頭看向袁方和雲起,在皇帝伸手的同時雲起暗暗挪了一下位置,藥瓶被無情地砸在袁方身上。
同時伴有皇帝的怒罵:“怎麼看的人?連這點事都辦不好,朕要你一個京兆府的府尹當擺設?”
袁方:“……”
原本袁方想著你顧秦牧死了,顧家不是還在麼,誰知道往下一查,顧秦牧居然將顧家撇得乾乾淨淨,連顧家下人都一個沒有動用過,全是他另外培養的手下。
袁方感嘆道:“不愧是顧家,當真是深謀遠慮。”
如果是其他家族便罷,顧家不同一般,顧老爺子門生遍佈,更遑論還有一位皇后坐鎮後宮,皇帝即便想要抄家都得掂量一下後果。
於是,皇帝更生氣了,又把袁方拎過去罵了一頓。
袁方欲哭無淚,終究是他承擔了一切。
顧家的這些事最後在顧老爺子上朝的時候負荊請罪,並當場一頭撞死在殿前柱子上以示清白為結局,皇帝沉著臉叫人收斂顧老爺子,心裡有氣不能出。
其他朝臣互相使眼色,心裡都清楚,一個顧秦牧不頂用,顧老爺子用自己的命,保下了整個顧家。
早朝結束,相熟的大臣一起走互相低聲交談,太子和雲起還有袁方一路,“袁大人昨日說,金貴人的死乃鄧信一手造成,原因在復仇?”
這些袁方在那日去追擊金崇山的馬車上和雲起說過,不過子桑瑾知之不深,所以給他解釋道:“微臣讓人去了鄧信家鄉,得知他家裡頭半年內接連出事,父母兄弟全因得了怪病死了,鄧信許是以為顧秦牧要斬草除根,所以加害金貴人從而將柳相拖進來,以此再帶出早已蓋棺定論的假幣一案,最後達到復仇的目的。”
子桑瑾不禁感嘆:“一個小小的御前太監,不曾想有這般心機。”
路口分開,子桑瑾獨自回東宮,袁方和雲起往宮門走。
袁方最近被案子壓得喘不過氣,這下好了,連天空都覺得格外晴朗,不禁提議道:“雲世子,好不容易案子破了,我們去喝一杯?”
“嗯?袁大人你沒去臨華殿啊?”
袁方不懂,“早朝都結束了,本官去臨華殿做什麼?”皇上確實沒召他啊。
雲起眨了下眼睛,故作沉思狀,“本世子還以為……”
“啥?”
“皇上今日還要喊袁大人去洗洗腦子。”
袁方嘴角一抽,“您可真……”損。
“關心你?”
“呵呵。”
這杯酒沒喝成,兩人在宮門口遇到了柳相知。
被關了幾日,柳相知清減許多,他抱拳衝著雲起和袁方示禮,含著如沐春風的微笑道:“本相今日能出來,多虧兩位前後奔走。”
袁方不敢受,“大人您言重了,本是下官分內之事,談不上奔波。”
雲起搖著扇子道:“柳相再不能洗刷冤屈,某人要內疚得夜不能寐了。”
柳相知笑了笑,“你回去轉告陸丫頭一聲,陸遜沒事。”
雲起把袁方趕走,跟上柳府的馬車,“單這句話我不好拿回去交代,不如柳相再詳細說說,比如皇上到底還打算關個幾日?”
柳相知垂目思考一會兒,抬手揮了下,讓柳府的下人退開一下,問道:“你知道皇上的癥結在哪裡?”
雲起挑起一邊眉頭,“舞陽公主?”看到柳相知眸色變深,雲起心無城府地笑道:“最近發生的事情裡,也就這一樁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