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治,唯有這個辦法。”
“呵。”皇帝不加掩飾地發出輕蔑的眼神,“編排子虛烏有的故事,企圖矇蔽朕,蕭疏,你的膽子太大了。”
雖然皇帝語氣沒有變化,但依舊讓王且瑟瑟發抖,他伺候皇帝日久,從神態上細微的變化就能察覺皇帝有發怒趨勢。
蕭疏抱拳舉高至額頭,“草民說話皆屬實,不敢欺瞞皇上。”
“太子請你來,到底懷揣何種目的?”皇帝站起來,陰沉沉地俯視地上的人,“還是,你終於準備替你們蕭家復仇?”
就在這個當口,小太監前來通報,“太子殿下求見。”
皇帝心中懷疑未消,聽說太子不請自來,這份懷疑更加放大,不動聲色地掃過蕭疏,冷聲道:“讓他進來。”
子桑瑾今日在東宮聽說皇帝終於宣了蕭疏進宮,再加上前日王且跟他說皇上如今頭痛發作的越發厲害,心裡惦記於是來看看,結果一進殿門,就感覺裡面氣氛不對。
他按下心中疑惑,行禮道:“兒臣給父皇請安。”
皇帝眼神冷然地勾起嘴角一抹笑容,“太子,你來得正好,你請來的蕭神醫,想要剖開朕的腦袋。”
太子震驚不已,豁然側頭看向蕭疏,用眼神詢問——怎麼回事?
蕭疏道:“皇上腦中有異物,若要治病,只能開顱取出。”
“這,怎麼可能?!”太子簡直不知說什麼好,他雙膝‘嘭’一下跪砸在地上,“父皇,這其中一定有誤會,治病方法無數,不可能就這一種,請求父皇給小……蕭醫者一點時間,他一定能想出萬全之策。”
皇帝面無表情,沒人能猜出他心中怎麼想,但是他不作表態,讓太子的心漸漸下沉。
“父皇,兒臣願以項上人頭擔保,蕭醫者絕對沒有加害父皇之心!”
皇帝眼神沉黑像是沒有底,他用右手緩緩轉動玉扳指,問道:“世人都說朕害死了南疆王滿門,你們兩怎麼看?”
子桑瑾不假思索道:“眾所周知,南疆王一府遭遇歹人加害,父皇一向仁愛天下,世人皆稱頌父皇德政,若有三言兩語亂傳,定是居心不良之輩。”
“蕭疏,你覺得,是不是朕?”
南疆王這個詞似乎離蕭疏很遠了,但又好像這輩子都無法與這三個字徹底劃分界限,蕭疏搖了搖頭,“不是,草民的父母都死在盜賊手上。”
皇帝笑了笑,眼底仍舊冰冷,“是嗎?就像你如今想讓朕相信開顱之法,是為了治朕的頭疾一樣地信任朕嗎?”
他轉頭對著子桑瑾,眼中似有濃霧翻卷,沉沉壓制而來,冷聲道:“太子,你太令朕失望了!”
“父皇……”子桑瑾渾身發冷。
這一句話,比任何否定都重。
“蕭疏,朕給你十日時間,若沒有他法,朕就當你公然欺君,到時候提頭來見朕。”皇帝的話迴盪在臨華殿,也久久激盪在蕭疏和子桑瑾心中。
子桑瑾心事重重地離開臨華殿,等沒人了,一把拉住蕭疏閃到牆角下,“小舅舅,你怎麼能對父皇說出開顱這種話?”
蕭疏坦然一笑,“殿下,醫者眼中只有病患,如對病患說謊,如何治病。”
“可是,那也不能直接說啊。”子桑瑾嘆口氣,“別說父皇不信,便是我也沒有聽過這麼……驚天動地的治病法子。”
“我雖平生未見,但藥聖書中有詳細記載,今日我一把脈,與藥聖留下的脈案相吻合,加之我自己推測,八九不離十。”
“小舅舅勿怪,我並非疑心於你,但……父皇乃天子。”子桑瑾想起剛才種種,又苦笑,“我只是擔心父皇身體,奈何……”奈何皇帝對自己猜忌深重。
到底皇宮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兩個人很快分開各自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