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那個無情無義的爹,不知要好上多少倍,又怎能不令她動容。
“鸚哥,你留在那裡好好看著我爹,我馬上就到。”
采薇心中著急,策馬疾馳著,現在天還沒有黑透,她不敢貿然把白毛虎放出來,只能靠著座下的馬匹前進!
到了榆樹縣城的城門下時,天終於黑透了,城門早就落了鎖,采薇把馬收進空間,四處張望了一下,喚出白毛虎。
“白毛虎,你能駝我翻過這座城牆嗎?”
“……”白毛虎沒有回答,卻昂著頭看著她,用百獸之王睨視天下的眼神告訴她——那還用問嗎?
事實證明,對於白毛虎這種神獸來說,翻越城牆的確是小事兒,簡直就是舉爪之勞,幾仗高的城牆,它只一縱身,便輕鬆的躍過去了!
一落地,采薇從它的背上跳下來,讓它回到空間,又把馬放了出來。
城裡人多眼雜,而且天剛透黑不久,她不得不小心行事。
采薇騎在馬上,按照鸚哥的指引,七拐八拐,終於在偏僻的縣城西郊,找到了爹爹投宿的那家雞毛店。
雞毛店,是窮人出門在外時常住的一種廉價客棧,住一宿只需兩文錢,店裡沒有床鋪,沒有被褥,更別提什麼茶水炭盆之類的,有的,只是一屋子的雞毛,客人住進去後,鑽進雞毛堆裡睡覺,雖然不至於凍死,但硬邦邦的地面,腥臭的雞毛味兒,對住宿者來說絕對是一種折磨!
看到爹竟然住在這種地方,采薇心疼得直抽,對穆白氏的無情,更加痛恨起來。
此時,穆仲卿正蜷縮在一堆雜亂的雞毛中,身子微微顫抖,似乎正在發燒。
“爹——”
采薇忍著雞毛的腥臭味兒,提步走到穆仲卿的身邊,蹲下身子,輕聲呼喚著。
慘淡的月光穿過破爛的窗紙,滲進屋裡,斑駁的月光下,穆仲卿緊閉著雙眼,毫無知覺的躺在那堆腌臢的雞毛中,沒有應聲。
采薇慌了,伸出手,摸在了穆仲卿的額頭,頓時被嚇了一跳,爹正在發燒,燒得火炭兒般的滾燙,已經不知燒了多久,人已被燒昏過去了!
“龜大仙,龜大仙,您快出來看看,看看我爹他怎麼了?”情急之下,采薇不管不顧的把龜大仙從空間裡喊了出來。
這是她自擁有空間以來,第一次把龜大仙叫到外面,龜大仙出來後,很不適應的縮了縮脖子,很怕冷的樣子。
它不像鸚哥、長眉和白毛虎那樣,有一身可以禦寒的皮毛,對於曾經在冬天裡只會冬眠的它來說,面對這種極寒的氣溫,無疑是殘酷的!
龜大仙縮著脖子挪到穆仲卿身邊,搭著他的脈搏診了一會兒,語氣沉重的說:“哎,主人,老爺這段時日一定吃了不少苦,少說也有幾個月沒吃飽飯了,又勞累過度,如今又急火攻心,七拼八揍的幾股火兒累積到了一起,就形成的這場病,這病,來勢洶洶啊!”
聞言,采薇又是心疼,又是心酸,聲音發澀的說:“龜大仙,您老人家別光顧著嚇唬我了,倒是說說看,我爹這病,該怎麼治?”
老烏龜不慌不忙的說:“急什麼,俗話說,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老爺的病情來勢洶洶,哪能一下就好了,我這就回去,給老爺配藥,您先在這裡照應著,我保證,三天之內,還您一個健健康康的爹!”
老烏龜的醫術,采薇是親眼目睹的,當初那妖孽已經是進了閻王殿的人了,硬是生生的被它給拉了回來,所以,爹的病交給它,一定沒問題的。
老烏龜回空間後,采薇從袖裡抖出一點兒迷藥,灑在爹的臉上。
“喂,爹,爹——”
她又推又喊,可穆仲卿就是一動不動,采薇見狀,放下心來,拉住爹,閃身進了空間,將他安置在了慈海真人從前的臥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