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話,他們聽著都覺得不好意思。不過吳大他們都受過林忘的好處,相處一段時間也知道他為人,對那倆人說的話,他們是不相信的。
陳昇扯了扯離他最近的三水,帶頭溜進了廚房,吳大、栓虎、四狗子見狀,也悄悄跟了過去,雖說廚房就在旁邊,根本不可能聽不見,但迴避下總比現在這情況好。
林忘被吳大他們的小動靜分了些心,但轉眼又將注意轉回跟前一唱一和的這兩人,心想都是演技派啊,原本自己還想裝個可憐哭一下,就將這事掀過去,現在最要緊的是不能讓張氏再把他賣給別人當妾,但一對上倆人這麼一副嘴臉,別說是裝哭了,林忘氣得能忍住沒給他們趕出去就是他忍功強。
說什麼為如花好,給他“送”去趙家當妾,還不是貪那十兩銀子?若說這家真窮的過不下去,只能賣兒,那也情有可原,可這家明明就有幾畝薄田,日子不富裕,卻也能普通的過活,還不是因為因為如花有個小他五歲的妹妹,全家人為了那妹妹日後有個好前程,又是請教書先生,又是請教琴先生,又是好吃好喝地供著,這才把如花賣給趙姓員外。
林忘將這具身體幼時的記憶粗略捋了一遍,心中只覺更氣,忙打斷張氏尤氏接下來的戲,不冷不熱地說了句:“已經這樣了,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
“你!”張氏指著林忘的手都抖了,他想不到一向唯唯諾諾的二兒子會是這個態度。
“能怎麼辦?你明天就跟我回趙員外家,去給他磕頭認錯,還回他們家。”張氏咬了咬牙,尤氏雖沒說話,卻在旁邊點頭附和。
原來如花家人雖把他賣給趙員外,卻不是一次性付了錢,日後沒瓜葛的那種,趙員外每年還給如花家十千錢,如其說賣給趙家,不如說是租給趙家,所以當如花被趙員外趕出來後,林家人才著急,因為以後每年沒有那十千錢了。
林忘冷了臉,脫口而出:“不可能!”
“你你你,你這個孽子!”張氏嗷了一聲,差點跳起來。
林忘被那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身子一抖,慢慢倒也冷靜下來,他知對方好歹也是這具身體的親良,鬧得太僵不好,若真是翻臉了,捱罵名的還是身為兒子的自己,他幽幽嘆了一口氣,用哽咽的聲音說:“良,您還不知道我的為人嗎?我一像老實,怎麼可能做出勾搭別的男人的行為?那是。。。那是趙家正室買通了人誣陷我的。”
張氏一聽,停止了嚎叫,躲在廚房的幾人聽林忘這麼說,都深信不疑,尤其是吳大,咬牙切齒,心疼林忘的遭遇。
林忘不等張氏說話,繼續道:“您若是讓我回去,趙夫人早晚還能使計給我趕出來,那會恐怕更落不得好名聲,而且您想,那趙員外也是個精明的,若只是趙夫人使計,他會看不出來?其實我在趙家待的最後那一年,他已經厭倦我了,他只不過是順水推舟,借這由頭給我趕出來。”
張氏大張著嘴,因他知道自己二兒子最是老實膽小,還真做不出跟別人勾勾搭搭的事情,所以對於林忘的話,慢慢的倒也信了:“哎,你這個孽子啊,你怎麼就不讓人省心,連攬住男人心都做不到。”
林忘聽他說得不像話,心中更是鄙夷,臉上嘲諷神色一閃而過。張氏雖然還鬧,可聲音已不像剛剛這麼激動了,他眼睛骨碌一轉,又說:“那你跟我回去,咱們村史老爺打從前一直看好你,你去他家,想來他是會接受的。”
林忘腦袋咔咔轉了會,總算在犄角旮旯裡想起了史老爺,原來這史老爺是個比趙員外年紀還大的男人,在這具身體年幼的時候,史老爺也表示過想納他當妾,但誰讓張氏看上了更有錢的趙員外呢?
林忘使勁地咬著後槽牙,面上還要假裝一副悲傷的樣子:“我不回去。”
果然他的話剛說完,張氏立馬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