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目光耐人尋味,宋氏拍了拍衣袖,心虛的罵道,“看什麼看?沒看我忙著,村裡不安靜就是因為你這長舌婦,沒事別來我家,走。”
春花總感覺宋氏不對勁,聽宋氏罵她也沒細想,黑眸一轉,回罵道,“不要臉的,什麼你家,你分家了你知不知道,這是人裴大和韓梅的家,厚臉皮……”
話沒說完,看宋氏抓起旁邊的掃帚,春花哪站得住,跳腳的往外邊跑,跑遠了嘴裡還和宋氏罵個不停,一人站在院門口雙手叉腰,一人站在不遠處的路上,遙遙對罵,互不相讓。
☆、58|06…05…14
大雨滂沱,啪啪的雨聲籠罩著整個杏山村,晌午過後的天陰陰沉沉,只依稀聽聞飄遠的狗肺聲,家家戶戶關上了窗戶,坐在堂屋裡頭,對著突來的暴雨搖頭嘆息。
雨勢越來越大,院子裡的雨匯成了小溪往低窪處流,村頭中間的戶人家,傳來怒罵孩子的聲響,被雨聲打碎,稀稀散散的飄向門外。
“走的時候和你怎麼說的?地裡的糧食都曬在院子裡,竟然坐在椅子打盹……”語聲一落,伴隨著重重的揮鞭子的聲響,啪的聲,落在小女孩後背上,頓時,薄薄的衣衫裂開,露出密密麻麻的傷痕,小女孩咬著唇,淚啪嗒啪嗒落在地上,抬眸,瞥了眼角落裡幸災樂禍的兩個男孩,囁喏的開口,“大哥和二哥……”
“哎,我說阿諾啊,你大哥二哥剛入了沈家的族譜,你爹向來宅心仁厚,不到一個月就讓小東小西幹活,說出去,不是讓村子裡的人戳你爹的脊樑骨嗎?你娘走得早,你叫我一聲娘,該教你的我還是會和你說……”夫人晃著腰肢,一步一步地走來,微啟的紅唇像盛開的玫瑰,帶著一嘴的刺兒,“院子裡曬著糧食,我和你爹在地裡忙活,天兒說變就變,怎麼能睡覺呢,別人家的糧食都搶收回去了,瞧瞧咱家,哎……”
伴隨著拉著的尾音,又是一鞭子落下,“賠錢貨,老子養著你就是賣錢的,糟蹋了糧食看我怎麼收拾你。”身形壯碩的漢子,揮著鞭,一下兩下的打在女孩背上,“我怎麼就生了你這個賠錢貨,看我不打死你……”力道一下比一下重,到屋子裡,漸漸充斥著血腥味了,才忍著氣的停下,扔了手裡的鞭子,看女孩瑟縮著身子,渾身溼透的衣衫裹著乾癟的身子,罵了句,抬腳往女孩胸前踢去,怒氣又衝上心頭,“老子打死你這個賠錢貨。”
沈芸諾倒在地上,雙手緊緊抱著身子,她來這邊好多年了,娘自幼待她溫和,說什麼嘴角都掛著笑,從不讓她幹活,哥哥也待她好,早上,她跟著娘出去挖野菜,下午,在家裡守著籠子裡的雞,或者和哥哥去河邊抓魚,她想著法子改變大家的生活,可是,卻被說成怪物。
“阿諾,你聰慧,是娘沒本事,娘不想你聰明,不想你像哥哥出人頭地,傻傻的就好了,傻人有傻福。”她娘抱著她,最愛呢喃的一句話,漸漸,她斂去了鋒芒,那個疼她愛她的女子卻香消玉殞了。
淚模糊了眼,等人出了屋子,她戰戰兢兢的爬起來,崴扭著身子,小心翼翼的往門邊走,背上紫紫紅紅的印記,都是這半年添上去的,她舔了舔乾裂的唇,想著去河邊摸魚的沈聰該是回來了,慢慢的挪回屋,換了身乾淨的衣衫,沒出門,就聽著院子裡傳開怒罵聲,她僵直了背,忍著痛,抹了抹臉上的淚,緩緩得往外邊走,剛到門口,一身溼透的男孩已經到了跟前,晃著竹簍子,眼睛亮的叫人害怕,“阿諾,你看,哥哥又摸到魚了,趕集拿去賣了,給你買糖吃。”
沈聰察覺到她的不對勁,摸摸後腦勺,抓起沈芸諾的手,“今天他們說不讓女孩子去,下次哥哥去抓魚,一定帶上阿諾好不好?”眼神裡滿是稚氣的篤定。
沈芸諾點了點頭,動作大了,嘶的疼,抬頭打量著小男孩的眉眼,膚色白皙,面容乾淨,哪怕周身的衣衫都溼了,也縈繞著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