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滿心裡想著,這個傲嬌又柔弱的姑娘終究還是走了。就是像夜空劃過的一道流星,途經守財村。
剋制住自己情慾,熄滅身體裡的熊熊大火,腦子裡警告著:她不屬於我曹滿。
只是讚歎流星的美麗動人,不能將它據為己有。流星在夜空中,是要去往未知的目的地。
看著她的背影,迎著暖陽而走,身上的麻衣袍子隨風而飄,髮辮也因奔跑的舉動,一跑一晃。
想起來了一個誓言,那日,在老榕樹下對天發誓,說著:此生絕後,不得好死。若是知道有今日,他曹滿絕對不會亂髮誓了。
他苦笑著,大步追逐著她。就這樣靜靜地,不說話,用最後一點時光,來陪伴著她。
腦袋裡糾結著:這個女子也是毒藥,就時刻創傷著人的一顆心。可,先沉溺在一聲聲曹哥哥里的人,是我曹滿。
於是,抬手摁著怦怦跳的心,自己跟自己說:曹滿啊曹滿,中她的毒,只能甘之如飴嘍。所以,不屬於他的,他親手迴避著內心最尖銳的不堪,給了自己一刀子,插在心臟上,以毒攻毒地放手。
藏匿的心事在暗湧,轉眼間雲淡風輕地描繪著:“姑娘,看過溝國的沙漠嗎,再過一千里,就到了無人居住的荒野,金燦燦地一片,有無邊無際的沙子,聽說,那裡也沒有任何的綠葉與花朵。”
沙漠? 倒是從來沒有見過沙漠。我反問曹滿,問他:“曹滿,你看過溝國的沙漠?”疑惑這個人有沒有去過沙漠。
曹滿給我的感覺,他像一個百事通,什麼都知道,那他知道的景色,有親眼所見嗎?
他卻說:“沒有。”
我盯著四周到處看看,感慨著。來守財村不過半個月,第一次見這片稻田還是綠色的,最後一次見到卻成了黃色。冬天,這裡還是會有花兒草兒綻放,溝國真美。
霞光照耀在每一個人的身上,如同黑夜中燃起的那一縷黎明。落日消失的那一刻,有人經過那棵老榕樹,樹枝的影子照在那個老人的身上。
我樂呵呵著跟他打招呼:“財大爺。”他還是那副模樣,戴著竹帽,揹著竹簍,拎著鋤頭。不過,阿爺的背,更加彎曲了。
“是阿蠻,陳璦啊,天黑啦,你們兩個怎麼還要出村吶。”
沉默的他,出言替我解圍。曹滿跟財大爺說:“財大爺,我們要去田裡拿農具,上一次割稻子忘記帶回家了。”
曹滿隨便扯了一句,糊弄著財大爺。也是,並沒有必要跟阿爺解釋的很清楚。畢竟,我是這個村子裡來路不明的過客。
阿爺說:“早點回來啊,路上小心喲,老頭子回家跟老婆子吃晚飯嘍。”與財大爺擦肩而過,他說完就走了。
我跟曹滿同時說:“好。”有著一點點的小默契,會有時說一樣的話。
我卻想著,林杳才不會再踏進守財村一步了,一輩子都被囚禁著四方城了,我又怎麼會回來呢。福樂翁主是林中鳥、池中魚罷了。
稻子熟了,她也要走了。
曹滿更加地難過,口上說著好,其實並不想這麼回答,想否定旁人的話,大聲地說:她不會再回來了,就不好。
路遙遙,天邊是漆黑一片。快到了城門,看見英勇計程車兵,日夜守護在城門口,檢查著進出的百姓。
曹滿主動地牽起我的手,護著我,不讓別人磕碰到我。有點暖心,他還是那樣風度翩翩,有注意著細節。
這一刻,我要怎麼形容呢,是心砰砰的跳動,好像快要湧現出身體來,像炮竹燃燒般,一動一響,直到沒有了燃料。
進到了城裡,他鬆開了我的手,臉紅耳赤地說著:“姑娘,失禮了。”看到他很拘謹的,把雙手夾扣在後背。
曹滿很緊張,額頭冒起了汗珠。我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