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怒的語氣審問他:“曹哥哥,是第一次牽姑娘家的手?”
踮起腳,捏著衣角,用麻衣袍子為他擦擦汗珠。我眯著眼,打趣他,說:“哼,我又沒有說你是登徒子,不要害怕啊。”
他有點呆,還沒有回話,不知道在心裡想著什麼。等擦完了,腳都站累了,精神一點恍惚,於是,我扯著曹滿的衣袍,緩緩地落地。
曹滿腦子裡想著剛剛的畫面。那是他第一次,牽起姑娘家的手,原來,她的手,是光滑柔軟的。也是,最親近這個姑娘的一次。
提醒著天性純良的女子,說:“姑娘,以後不要讓別的登徒子牽你的手,也包括曹滿這個登徒子。”
噗嗤,男人。瞧瞧他的嘴臉,說一套做一套,摸我手的是他曹滿,說不讓別人摸我手的也是他。就他摸了說一句失禮了就可以了? 老孃要是不願意,早就一拳給他一臉了,還蹬鼻子上臉!
沉悶的跟他走到溝國官府衙門,一臉不爽地跟門口的幾個衙兵說:“王鏡可在衙門辦公。”四個大頭兵,呆呆的。
那個最前的一個,看著還很機靈,我就對著他說話,卻沒有想到,他卻審問我的身世:“來者何人!”
身後計程車兵,一瞬間,就將長矛舉起,對著我們。我耐著壞脾氣說:“貴人。”並不想暴露身份,也不想為難恪盡職守的衙兵。
接著又說:“武嵩三十六年六月,喆城王鏡,高中第三甲探花郎,同年七月,封正七品縣令。慶平一年八月,赴溝國上任。”
王鏡是溫書學府的學子,去年,他高中探花郎,被封為溝國的縣令。他跟二哥哥是至交,我也知道他的一些事兒。
我把王鏡的一切,說給他們聽。這一番話,聽者若不是性子是蠢笨的,都會去上報給縣令。
那個衙兵,抬手讓身後計程車兵收起來了長矛,一字一句地說著:“稍等片刻。”他跑進了衙門裡。
趁著這是我們的最後一面,我趕緊交代好後續。“曹滿,十日,寅時,那棵老榕樹下,黑衣俠客,會帶足你想要的東西。”說了欠他的二百金怎麼還,就是剩下曹寶的教書夫子和名醫的事了。“一個月後,帶曹寶去草屋裡,讓他與夫子、名醫同住。”
他輕聲的回應了:“多謝。”有氣無力的說話。
我回憶起,當年燕京城中意氣風發的少年郎。
武嵩三十一年的乞巧節,我在韻皎堂姑的攛掇下,結識了這位面若桃花的王師兄。
乞巧節,溫書學府在那一天是放休沐日的。我當時是懶的出門,去夜市逛長街。
可是,有一人! 她騎著墨馬,跑來我的檀木閣,哐哐地敲我的檀木門,大大咧咧地問我去不去玩:“福樂,福樂,去歸京路長街放蓮花燈啊。” 她說話的那一刻,我就醒了大半。我沒出聲回應她,聽到了,不想去,懶得出門,繼續睡午覺。
她又捏著嗓子說:“杳杳啊,我藺琡求求你了,讓你二哥哥帶我去看看李廷雀。 ”咦,聽到她厚著臉皮裝弱女子的聲調,我的肌膚上的小疙瘩都要激起來了。英英玉立的韻皎縣主居然細聲細氣地說話,真的是怪見! 太異常了!
我忍著的小性子,軟綿綿地從金絲杏花紋棉被裡抽出肉體來去開門,靈魂就留下躺著睡大覺。一下子站在門口,捉弄她的春心蕩漾心思,說著:“堂姑,是跟李公子過乞巧節,放蓮花燈吧。”
“杳杳,就你明白的一清二楚,是是是。這不是射箭贏了李廷雀,榨乾了他的月例嘛,就跟我鬧彆扭,躲著唄。”她述說著,兩個人的恩恩怨怨。
她迫不及待地說完話:“李廷雀,你家哥哥,王鏡,燕京三大玉琢公子。我早打聽好了,他們也去長街的魁星樓。”
我俏皮地說:“一刻後,包你倆順利見面。”轉身就關門,梳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