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他比起你來,其實更為仁慈。宮中那些年,我已經看出,你比他更有能力改變這個天下 。我沒有你聰明,也沒有你相同的經歷,但我卻明白一個道理,要得到天下人的心,首先要 得到身邊人的心,愛天下人,首先要愛自己身邊的人。”
要得到天下人的心,首先要得到身邊人的心,愛天下人,首先要愛自己身邊的人。
我想,這句話苔伊是想對賈鞠說吧?
可惜的是他聽不到,可悲的是他其實一直都知道。
在卦衣等人走到馬車前的時候,苔伊已經轉身上了馬車,此時那個北陸男子騎著一匹馬 飛奔而來,對車內的賈鞠道:“軍師,從北陸境內調走的天啟軍已經臨近了佳通關,聽說已 經在佳通關外就地駐營,我們返回北陸的路線安全了。”
賈鞠撩開馬車的幕簾道:“只是暫時安全了,我預計現在全速返回北陸,也許還會碰上 其他後備軍,不能再等了,我們走吧。”
賈鞠放下幕簾時對我一笑道:“保重,一定不負重託。”
我抱拳道:“拜託了。”
“保重”
“保重”
隨後,那輛馬車和那匹馬飛馳而去,我們四人站在原地,呆呆地看著,一直到他們消失 在視線範圍內,這才轉身上了我們那輛馬車。這次尤幽情並沒有選擇呆在車廂內,而是和張 生一同坐在馬車前方,而卦衣卻和我坐在車廂內。
馬車駛向通往武都城的官道之後,馬車內一片寂靜,卦衣沒有說話,幾乎連他的呼吸聲 都聽不到。可奇怪的是,我卻聽到好像在非常遙遠的武都城下,已經有了陣陣砍殺聲,還有 羽箭劃破烈風的聲音……
武都,真的是一座記憶之城。
同一時間,江中,龍途京城外鎮龍關。
鎮龍關兩側那巨大的踏板已經放下,大隊鐵甲衛整齊地邁著步伐從關內走出,前方第一 列的鐵甲衛軍士高舉著大滝皇朝的旗幟,驕傲的神情浮現在每一個人的臉上。遠虎身披鐵甲 跨著一批棗紅色的駿馬走在最前,他回頭去看關上,發現自己的母親雯馨站在箭垛之間盯著 他,而在母親的身邊站著早已發瘋的父親遠子乾。
遠子乾揮舞著雙手,放生高喊,但誰都聽不清楚他到底在胡言亂語些什麼。只有遠虎 明白,他每次看見鐵甲衛的隊伍後,就會無比興奮。這就是遠家的宿命吧,替皇朝一輩子賣 命,不,算上我自己,應該是兩輩子了。遠虎想著,苦笑著搖搖頭。
即便是人人心中都清楚天佑宗已經控制了破敗的大滝皇朝,誓死效命的鐵甲衛還是得服 從那個傀儡皇帝的旨意,畢竟他姓盧成,身體內也真真正正地流著盧成家的血。
“衛嶄衛嶄”遠虎此時發現自己最得力的一名副將並不在身邊,高聲喊道。
叫了一陣後,沒有人應聲,身邊其他四員副將也覺得奇怪,衛嶄在軍中素來以身作則, 絕不會無故離開,更何況還在出徵之日。遠虎心中有些擔心,擔心衛嶄會因為得罪了皇立聖 教鐵甲團中的軍士而被天佑宗私下懲處,這種事並不是沒有發生過。前些日子,鐵甲衛軍士 與皇立聖教鐵甲團軍士酒後鬥毆,事情鬧開了之後,最終受懲的只有鐵甲衛軍士,而牽頭鬧 事的皇立聖教鐵甲團軍士聽說連一句訓斥都沒有。真不知道到底誰才是後孃所養不過遠虎倒 是為此事雞勵了鐵甲衛軍士計程車氣,告訴他們武都城剿滅反賊一戰如果敗了,鐵甲衛從此之 後在京城之中再無立足之地,永遠只能當第二,沒有辦法迴歸從前的地位。
這一招果然奏效,鐵甲衛軍士都振臂高呼一定要在武都城一戰中大敗蜀南軍,重揚鐵甲 衛的軍威。
可到時候戰況會演變成什麼樣?誰知道。
遠虎望著鎮龍關流沙大道外的那一片平原,深深地嘆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