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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們也是萍水相逢,便恰巧湊在一塊兒了。”大山說。
“原本不認識?”我問。
“可以這麼說。”大山點點頭。
“這樣子應該會有不少麻煩吧?”我小心翼翼的問。
“完全不成問題,不然我們不會在一塊兒呆了一年之久。”大山輕鬆的說。
“……”
“你未必明白,大致上我們其實是類似於玩伴和情人之間的那樣一種關係。”
“不會不自然嗎?”我問美桃。
“還行吧,說實話跟他相處還是蠻融洽的。”美桃撥了撥頭髮,“我跟我老公的關係的就像是海峽兩岸的關係一樣,和平統一相敬相愛絕不可能,但是又絕不會走到決裂的邊緣,只好不死不活的這麼拖著。”
“那其實你們就是情人關係囉……”我說。
“其實怎樣說都無所謂的,老公知道,但是睜隻眼閉隻眼。他也在外面亂搞,我也裝作不知道罷了。”美桃一臉的輕鬆。
“說說你怎麼樣?”大山看著我說。
“關於哪方面?”我問。
“這時候一個人跑出來旅遊,也是相當的松閒嘛。”美桃笑著說。
“沒有在工作,所以出來做長途旅行。”我默默的說。
“喔,那豈不是一直在路上嘍?”
“一路就那麼走過來的,隨便在哪裡下車上車。”
“為什麼一個人?”
“這樣說吧,其實是離家出走來的。”我說。
“也是家庭不和?”
“算是吧,因為和父親的關係維持的不好,所以就跑出來了。”
“不會是為了婚事什麼的吧?”
“這麼一說,豈不活活的成了三流的肥皂劇?”我說,“只是和他以及他的新家庭相處不來……”
“那麼,是單親家庭嘍?”美桃驚訝的問。
“嗯,母親在我七八歲的時候就過世了,在此之前我從未見過父親一面。”
“這樣是會比較難以相處,七八歲畢竟已經懂得一些事情了。”大山道。
“是的。”
“可有男朋友麼?”美桃問。
“現在沒有了。”我說。
“看來長途旅行也是彌補失戀傷痛的一種方法,希望在漫長的旅途中你的傷痛也能慢慢治癒……”大山向我揚了揚手中盛有米酒的杯子。
“大概吧。”我說,然後把杯子裡的米酒一引而盡。
5。
山上沒有平地上的那種能夠致人死命的悶熱,涼爽的風透過竹林緩慢吹來使人覺得有說不出的舒爽。天空中既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完全是不透明的漆黑。昆蟲在林間叫個不停,只是無從知道是什麼蟲子。
我們搭好了一個帳篷,另一個鋪在地上,睡袋權作枕頭,三人並排躺在帳篷上,都大睜著雙眼看著漆黑一片的天空。
“人們都說夏天的時候別去南方,而冬天的時候別去北方。如今我對這話有了一番深刻的認識。”美桃說。
“都分別體驗了?”我問。
“算是吧,曾經在冬天的時候去過北方的草原,現在想起來都還覺得遍體生寒。”
“那是怎樣的一種情形?”
“天氣冷的令人震驚,大風雪吹得人心臟似乎都快要裂開了。那時候住在一戶牧民的家裡,夜裡的暴風雪太大,結果羊圈裡的羊一個接一個的被凍死,最後全家都在半夜起來,把羊圈裡的死羊向外面拖,然後就一個挨一個的摞在羊圈的門口,這樣可以擋風雪,防止裡面的羊群再被凍死。”美桃的聲音毫無表情,“有時一個晚上凍死的羊能把羊圈的門口堆得嚴嚴實實,天亮時一看,那些死羊全都黏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