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凍成了冰疙瘩。”
“這麼恐怖?”
“當然,聽說在大草原上這種事情多不勝數,牧民們早已見怪不怪。”
“可憐……”我說。
“是說人還是說的羊?”美桃扭過頭來注視這我。
“羊更可憐一點的吧?”
“為何?”
“畢竟被大批凍死,而且拿去砌牆為活著的同伴擋風雪。”我說。
“我覺得那些牧民更可憐,他們明知道羊會凍死,明明不想失去它們,但是到最後還是無能為力,”美桃語調平緩,聽不出有何變化,“年年如此,日復一日,以至於使他們的神經變得極其麻木,到最後不再是撫著羊們的屍體痛苦,而是面無表情的拉著它們的屍體在羊圈門口砌牆。”
“那也是一種悲哀,很無奈的是吧?像過往種種的天災人禍一樣,不可避免的……”我說,“南方呢?怎麼看?”
“南方的盛夏,我也算經歷過。空氣熱得就像是煮沸的開水,吸一口氣覺得喉管都快要被燙傷了。”美桃笑了笑,繼續,“說來你不信,有一次我們在租住的房間裡洗澡,居然真的給水龍頭裡的自來水燙傷了。”
“錯開了熱水管不成?”我問。
“哪裡是熱水管,聽說那裡冬天都沒有熱水供應的,何況是在夏天,”美桃辯解說,“就是普通的自來水管,因為我們住的是四樓,上面就是裸露陽光下的水塔和水管。經過了一天的暴曬之後,好像水管裡的自來水都已經能夠煮雞蛋了。而我對此懵然不知,開了水管就覺得腳背被燙的一陣發痛。回臥室看時,腳面一片發紅,而且還在隱隱作痛。”
“何至於如此誇張?那豈不是活活的把人給熱死了麼?”我啞然失笑。
“那是有點誇張了,但確實是被燙傷了,我可以作證。”大山一本正經的說。
“怎麼可能?即是室外是四十攝氏度的天氣,也不能使自來水的溫度升高到沸水的程度,那樣的水溫也就三十來度了不起了吧,何至於把人燙傷?”我說。
“知道你不能相信,但是事實確實如此。”美桃說。
“我想大概是一種心理暗示吧……”大山道。
“怎麼說?”
“我想你們也許都聽過一個關於心理暗示的故事,正好可以解釋這種情況……“大山說。
“什麼故事?”我問。
“這是一個著名的心理暗示實驗,醫生告知處於催眠狀態的被實驗者,將有一枚燒紅的硬幣放在他裸露的胳膊上,當實驗結束,醫生從其胳膊上取下那枚硬幣時,竟然發現被實驗者的胳膊相應位置竟然產生了一些水泡,你知道,水泡之所以會產生,那是因為人體組織為了抵抗燙傷而而採取的自然防護。但是,實際上用來做實驗的根本不是什麼燒紅的硬幣,只是一枚極普通的溼了熱水的硬幣而已。”大山笑了笑說,“但是心理暗示的作用,使被實驗者的身體產生了相應的反應,它最大化的刺激了人體的機能,所以我認為被自來水燙傷的事情倒是完全有可能。”
“可是並沒有你說過的什麼心裡暗示的存在啊。”美桃說。
“哪裡沒有?暴烈的陽光,高溫,煩躁……”大山將雙手枕在腦後,“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具有極強的心理暗示的作用。”
“這種事情倒是曾經聽說過的,當真有可能的嗎?我是說那個實驗。”我問。
“應該說,心理暗示的作用確實是強大的。但是,它也只是最大化的刺激了身體的機能,卻並不能夠影響外在的物理現實。如果真的是燒紅的硬幣貼在人體上面時,那麼出現的就絕不僅僅是一些水泡而已,會燒焦,甚至會有燒焦的糊味。”
“原來是我受了炎熱天氣的心理暗示,所以才會有被燙傷的肌體反應,可是話說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