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卻聽她側目對身旁男子嘀嘀咕咕:“柏哥哥,這下我跳進渭水也洗不清了………”那男子亦是側目視她,二人柔情蜜意,直將這含珠殿當作了自家閨房一般私語。李嵐側耳聽時,只不過模模糊糊聽得三個字,正欲出聲再喝斥一番,突聽她提高了音量道:“陛下,臣確曾打傷了楚王殿下……但陛下明鑑,且聽為臣一言。為臣從來小心謹慎,若不是事出有因……阿嚏……如何會將楚王殿下打傷?便是借臣十個膽子臣也不敢!陛下若想定為臣的罪,……阿嚏……還請陛下請了楚王殿下當面澄清誤會,否則,無論陛下判臣何罪,臣都不服!”
她身旁跪著的男子出聲制止:“洛洛,休得胡言!”從衣襟下襬撕下來一處乾淨的布料來遞了過去讓她擦鼻涕。
李嵐自小尊貴異常,尋常人等在她面前也必是收拾得整整齊齊,行為動作更是一絲兒不能錯,更何況今日貴為鳳帝,除非是不想要腦袋了才能君前失儀。一時之間她真是後悔聖旨下得急了點,沒有囑託侍衛應帶這二人先去沐浴淨身方能面聖,如今悔之晚矣!再聽得這男子初次出聲,只覺語聲似在哪裡聽過,細一打量,再也不能夠繃住,不由“噗哧”樂了,興奮的猛拍大腿:“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易大公子佳人芳蹤難覓,朕久已惦記著你,別來無恙乎?”
二人被李嵐這突變的易色功夫給震住,面面相窺。易柏久已認識李嵐,揣度其意已叫他想出了對策…自李嵐認識他兄妹三人以來,其中過節雖久遠不堪再提,但綜其要義,與其說李嵐想他了不若說李嵐想他口袋裡的銀子來得更為妥切,眼見著英洛已經露出了疑惑的表情,那神情分明在問:你二人何時醞了情愫?他若再不出聲,怕是難免要將這幾日的甜蜜光景破壞殆盡,當下不由苦笑道:“陛下說笑了!自柏嫁入英府,寸步不曾離了這長安城,陛下若有心尋得草民行蹤,卻也不難!況柏出嫁從妻,易府家中事務盡交予舍弟照管,柏如今不過一閒散之人!”言下之意便是:您若有要錢的事情儘可以去找我家二弟,我如今可再也不能夠作主啦!
李嵐如何能不明白這弦外之意呢?但她早已明白與易柏這種生意人打交道,還有一句話可作註腳:買賣不成仁義在!這一件事情被拒,保不齊還有下一樁事求著他,至要緊是別得罪人。因之曬然一笑,起身緊走兩步至二人面前,堆起笑容來,親手扶起英洛,中間雖有想捏著鼻子後退的衝動,硬生生忍了下去,心內暗呼:好險!虧了晚膳之時一口也未曾進食,若是貿然吃個肚圓,怕是當場便要吐在她面前了……
英洛被李嵐一口一個嫂子給扶了起來,連聲道:“不敢!”見她擰著眉頭鼻翼不斷扇動,心中惡念迭起,故意近前往她身前捱了幾步,作誠惶誠恐狀道:“陛下,您真的不追究臣犯下的滔天大罪了?冒犯了楚王殿下是為臣的錯,還請陛下處罰!”
李嵐被她身上的味道燻得一陣陣頭暈,又不能將她推開,唯有強撐著笑意掩飾嘔意:“這事倒不怪愛卿,是元慈那賤奴從中作梗,揹著楚王前來告御狀,朕見楚王受傷,關心則亂,一時情切便下令將愛卿關起來了。第二日楚王已經替你洗清罪名了,只是朕這兩日忙於國事,竟將這件小事給擱下了,勞愛卿在天牢之中多住了兩日,愛卿不會怪朕吧?”
“當然不會!只是這元慈卻又是哪個?”只因接連兩個噴嚏,她鼻息壅塞,甕聲甕氣問道。
李嵐頗有幾分不好意思:“這元慈便是那日去英府接楚王的內侍,自小服侍在楚王身邊,是他第一要緊的人!”……明說了是楚王眼前的紅人,妹妹你還是高抬貴手放過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