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當時你投放的是催情類的迷藥,今天放的卻是讓人手足癱軟渾身乏力之物。”
聽到這裡,臨親王不禁對白孟連怒目而視。宣長昊則是更加忌憚其心機深沉,同時又不可避免地生出幾分擔憂:明華容知道了這些皇室秘辛,向來最為維護皇室尊嚴臉面的九叔還能容許她活在世上麼?
但被她直指其名的白孟連,聽後卻冷笑了一聲:“你這丫頭倒是伶牙利齒,但你以為胡言亂語捏造些故事,就能令老夫有所顧忌麼?未免太過天真了!不過,你為了構陷老夫,竟敢連太上皇也要攀扯,老夫不知是該嘲笑你無知狂妄,還是該說你大膽包天。”
見他矢口否認,明華容笑了一笑,又道:“白丞相何必敢做不敢當,你以為此事天衣無縫,無跡可尋麼?但我曾聽一位宮中舊人說,以前太上皇剛登基時最愛召見他國使臣,藉以彰顯我大國風範。但自二十多年前,景晟皇子造訪之後,他忽然便對這些失去了興趣。若非事出有因,太上皇又怎會忽然轉了性子?再者——白丞相,你女兒曾說過,你當年設下此計的初心是為了報復太上皇。但你預備將其引入圈套的,卻又是臨親王。這二者之間看似矛盾,但稍一推斷,答案便呼之欲出了。白丞相,你當年其實是想拿住臨親王一個大把柄,迫使他不得不聽從你的安排行事吧。與景晟皇子妃有染之事非同小可,縱然臨親王君子坦蕩,也絕不可能再對第三個人提起。屆時你要操縱他給太上皇添堵添亂,甚是易如反掌。”
她每說一句話,白孟連的神情便往下沉一分,到最後已是面無表情。他定定看了明華容片刻,突然冷笑出聲:“好,好,好!沒想到明守靖那酸腐無用的廢物竟生了你這麼個千伶百俐的女兒!這些事情老夫從未向人提起,你卻僅憑一點蛛絲螞跡就統統猜了出來,實在是個聰明人!”
他雖然口稱明華容聰明過人,但臉上卻帶著騰騰殺氣,讓人一看便知道明華容已踩到了他絕不願意讓人碰觸的部分,令他動了殺機。
但明華容卻是恍若未覺,緩聲說道:“當年算計未成,想必令你很是耿耿於懷吧?我記得白家以前雖然也是書香世家,顯赫無比,但終究未像這一代權勢滔天,甚至可以左右朝政。在聽白思蘭說過這些舊事後,我忍不住便想,你是否因為害怕這件事被人翻出來清算舊賬,所以才拼了命一樣去攫取得更多權力,因為只有這樣,你才能獲得更多安全感?”
白孟連原本雖然起了殺心,但終究未曾失態。現下聽了這些話,卻是雙眉倒豎,厲聲說道:“阿洛,殺了這賤種!”
“是!”阿洛雖然也是聽得心驚,但聽見主子有令,立即便回過神來,毫不猶豫地抽出佩劍,立即嚮明華容刺去。
森寒劍光照上明華容的面龐,染出一片不詳的青白。一旁的宣長昊同樣因擔心而蒼白了俊顏,但卻因為身不能動,根本無法施援。他剛待喝止,卻聽明華容突然笑了一聲,說道:“白丞相如此氣急敗壞,難道是因為被我說中了心事?其實,你難道不應該覺得高興麼,有話悶在心裡不能對別人說,這種滋味最是難受。好不容易有了個一吐為快的機會,你又何必急於否認抹殺?橫豎你如今已掌控大局,我們都是你的俎上之肉,你大可放心承認,何愁不能滅口。”
她這話恰恰撞在白孟連的心坎上,令他不由自主喊了一聲“住手”。當阿洛依言收回佩劍後,白孟連神情卻越發複雜:這小丫頭不但心思機敏,對人心微妙情緒的洞察功夫更是一等一,竟然連這些也注意到了……不過正如她所說,今夜自己突然發難,出其不意控制了乾清宮,打了宣長昊等人一個措手不及。如今所有情勢都掌控在自己手中,自己便是說一說心裡話又何妨?畢竟,這些事情瞞了許多年,他也甚至為疲累。若能借機傾吐出來,說不定心裡會舒服很多。
一念及此,白孟連神色重新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