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不佔任何一派,一成是十一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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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初的夜,秋月當空,撒下冷冷的月華,如冰如潤。
素妍睡得朦朧,聽到一陣鈴響,整好中衣,取了斗篷而出。
宇文琰坐在石桌前,桌上擺著銀質酒壺,果點、滷食。
素妍扁了扁嘴,頗不滿地道:“昨晚不是才來過的麼?”
怎麼又來了,他與楊雲簡一起在宮中當值,兩天一換,倒也清閒,白天時宇文琰也去宮裡,卻能在朝臣們散去時回家。
宇文琰佯裝微怒,“你不想見我,我這便離開。”
“好,你走!你若走了。下次我便不理你。”
兩個像孩子一般的打趣著。
他又哪裡會走,這個時候進來,不正是要見她的麼。
他徑直斟了一盞酒,“六福樓的竹葉青。可要嚐嚐。”
“我又不是傳達,就算喝也只喝我娘釀的果子酒。”
她用手指捻了果點,又取了豬蹄啃著。
宇文琰道:“今兒黃昏從刑部傳來訊息,江五一家被押送回京,只是……”
“五哥回京了!”素妍驚呼一聲,很快留意到他說的“只是”。“只是什麼?”
他卻沒有立時回答。
素妍急切地喚聲“千一”。
宇文琰道,“聽說五房的幼子小十在江南官牢夭折了。”
這孩子是去歲冬天出生的,到如今還不到一歲,從江南到皇城,若走水路不過半月的行程,而他們卻走了一月有餘。
“現下……被關押何處?”
因為父母犯了罪,竟累及無辜稚童。
“刑部大牢。”
素妍的心一陣莫名的疼痛,那是她的五哥,一樣的父母,一樣的血脈至親。“千一,你能幫我個忙,讓我入刑部探望麼?”
宇文琰笑道:“就猜到你坐不住。聽我府中的小廝說,你五哥、五嫂和兩個孩子瘦得不成樣子。你五哥眼神空洞,從江南迴來,竟如一個小老頭兒般……”
素妍伸手握住他的大手。“千一,你去準備一下,我去找我父親和大哥,一會兒就出東大門,我要去大牢看我五哥。”
這傢伙是木頭麼,居然坐著不動。
好吧,再犧牲一回。
素妍起身在他臉頰上香了一口,宇文琰卻指著自己的嘴。
“你可別得寸進尺,快去備馬車,我們一會兒出門。還有這些點心、滷食都送給我五哥一家吃,我再讓大廚房備些旁的吃食。”
她一扭頭要走,被宇文琰強行抱住,毫無預兆地強行在她唇瓣上點了一下。
素妍氣得揚臂就是一下:“混蛋!”
“親自己的女人也是混蛋,天下的男人個個都是混蛋。”
素妍一陣語塞。瞪視著他,徑直進了院門。
宇文琰看了眼桌上的東西,低聲道:“不是打算好,先陪她吃菜喝酒,最後才說的麼?怎的就先說了。”
後悔呀!
現在一說,她哪裡還有心思吃用,只想著見她的五哥一家。
素妍喚醒值夜的白菲,吩咐她讓白燕、白鶯去辦差。
兩個丫頭睡得正醒,得了令,一個往睦元堂,一個去如意堂。
江書鴻見是得月閣來的丫頭,半夜三更被喚起來,一臉惺忪。
白燕道:“郡主說讓大老爺準備一下,一會兒要去天牢探望五老爺一家。”
江書鴻一驚,睡意去了大半,“五老爺回皇城了?”
白燕道:“具體情形奴婢也不知道,只是郡主讓奴婢如此來稟大老爺的。”
素妍不會無聊得半夜喚他起來,又虛鬧一場。
江書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