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回皇城,江書鴻雖然知道快到了,卻沒想到會是這個時候去見他。穿好衣袍,帶了下人就往如意堂去。
白鶯給江舜誠的稟報則是:“郡主一會兒要過來取救五老爺的信物,一會兒要去天牢探望。”
江舜誠遲疑片刻,轉身回了內室,開啟牆上的密櫃,取了枚免死金牌。
虞氏睡得正香,呢喃道:“是誰這麼不懂事……”正要訓罵幾句,只聽江舜誠輕嘆道:“書麒一家回皇城了。”
虞氏眼開雙眼,“什麼時候的事?”
“正奇怪著呢,剛才妍兒派了丫頭來稟,說一會兒要去天牢探望。這孩子比我還急。”
虞氏坐起身,喚了值夜的丫頭幫她更衣。
夫妻二人剛到花廳,江書鴻就來了,素妍也到了院門口,穿著得體的衣袍,又披了斗篷。
江書鴻退出花廳,迎上素妍:“妹妹,這到底怎麼回事?你聽人誰老五一家回皇城了?”
素妍面露憂色,進了花廳,給父母見罷禮,道:“是我剛得到的訊息。”並不說是宇文琰告訴她的,“說是今晚黃昏入的皇城,已經關押進天牢了。十爺年幼體弱,經不住江南牢裡的艱苦,在江南官牢裡夭折了……”
虞氏鎖著眉頭,嘆了句“家門不幸”。轉而對身邊的大丫頭道:“去一趟五房的院子,告訴那邊主事嬤嬤,準備幾套換洗衣衫、被褥給書麒送去。還有告訴大廚房那邊……”
她的話未完,素妍喚了聲“娘”,說道:“不用吩咐大廚房,我已讓他們備下五哥愛吃的酒菜、果點。”
江書鴻輕嘆一聲。“我傳人叫你大嫂準備,她心細,準備得周全些。”停了一下,“老二與天牢的獄卒相熟,裡面有幾個是從西北迴來的老兵,讓他出面打點天牢那邊的關節,人在江南,我們探望不便,江南那邊的官員早年有些個交好的,這些年下來早就失了聯絡。人在皇城。也方便許多。”
素妍不知宇文琰是否打點妥帖了,與白菲在耳邊叮囑幾句,白菲應聲離去,出了東大門,果見一邊停駐著馬車,一邊馬背上站著個少年。白菲含笑道:“琰世子,郡主讓我來說,天牢打點妥帖了麼?若是尚未辦妥,就讓平國公出面打點。”
宇文琰道:“已經辦妥了,那裡面有幾個獄卒是從西北迴來的老兵,與我最熟,一句話的事兒。”
白菲險些忘了這點,宇文琰也是在西北打過兩年仗的,含笑回去復話。
江書鴻並未驚動江書鯤,備了衣衫、吃食。江舜誠也說要去探探兒子,父子三人出了門。
與江書麒一道長大的小廝石頭聽說要去探五老爺,哭著也要跟去,他是江書麒乳孃的兒子,打小就跟鞍前馬後地服侍著江書麒。虞氏念他一片忠心。只得應了。
刑部大牢並不在皇城,出東城門,再行五六里路,方能抵達大牢。
弦月如鉤,撒下清淡的銀輝,讓人的心境無限的寧靜。
刑部大牢建有兩丈高的石頭高牆,牆上又裝有堅銳無比的鐵箭,是為了防要犯逃走。堅硬無比的丈許高大門,分左右兩扇,右門上設有一道鐵欄小門。
宇文琰跳下馬背,說明來意,看門的並非西北迴來的老兵,見了他的身份腰牌,開了小門,恭謹地喚了聲“琰世子”。宇文琰道:“尋管五、胡植來。”
守門獄卒道:“回琰世子,今晚不是他倆當值。”
“於滿囤、龐貴總在吧?”
“在!在,小的這就喚他們來。”
很快,兩個著獄卒袍的男子就過來了,一個長著絡腮鬍,一個臉上有道怖人的刀疤。
兩人見是宇文琰,忙忙抱拳:“小人拜見琰世子。”
宇文琰與他們寒喧幾句,說明來意。
二人皆是在平復西歧戰事時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