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軒抿著唇瓣並未答話,許久之後才低低的開口,“有事?”
“有件事情想象爹爹求證下。”殷秀笑意軟了幾絲。
“何事。”詩靜軒嗓音清冷了幾分。
“詩君雁是女子。”殷秀幾乎是肯定的嗓音,仿若不是在求證一樣。
詩靜軒眉目微微蹙起,薄唇幾乎抿成一字,“我一直在想若然我詩家與凌王為敵,能夠有幾分勝算。”
“我們不會走到那一日。”殷秀的聲音低低的響起。
詩靜軒驀然嘆了口氣,“你是如何看出來的。”他知曉殷秀聰慧過人,想不到眼光竟然如此毒辣,這件事情他自認為做的天衣無縫,除了他,即便是夫人都不知曉。這麼多年,幾個孩子也沒有察覺到任何的異樣。
“若不是詩君雁對上桑落,我哪裡看得出來,女子便是女子,哪怕藏得再好,再深,詩君雁看是桑落的神情帶著幾絲怨恨,幾絲複雜,那分明就是女子該有的情緒。”殷秀低低的開口。
“此事君兒知道麼。”詩靜軒並未否認。
“不知道。”殷秀低低的開口,“想來爹爹當初顧慮的是雁兒也要嫁入我皇家,方才隱瞞了她的身份吧。”
“嗯……”詩靜軒微微頷首,“詩家風頭太盛,我早已料到遲早會引來皇家顧忌,一個女兒尚好,若然是兩個女兒,而且所嫁之人都是皇子,撇開詩家勢力再盛不說,我唯一擔心的便是,若然那兩個皇子爭奪皇位,我的女兒要如何事處。”
“雁兒與桑落。”殷秀唯一擔心的便是這一點,看雁兒那神情分明就是與桑落有一點恩怨。
“我也不知道,我本以為是雁兒來找我,誰知道竟然是你。”詩靜軒低聲說道,“雁兒自小心性淡泊,從不與人結怨,一年光景,竟然所有的一切都脫離我的掌控範圍之內,我詩靜軒自認為心思深沉,處處謹慎小心,自認為能夠庇佑詩家一生安好,如今兩個女兒竟然都遭遇莫名危險,我實在是自負在官場稱霸如此多載。”
“爹爹何須自責,禍福相依,是福還是禍都是未知之數,誰知道此次會不會是一個好的轉機。”殷秀低低的開口,“具我對桑落的瞭解,若然雁兒當真與他有深仇大恨,他怕是早已動手,豈會等到今日,所以雁兒應該沒有性命之憂。”殷秀這話語安慰的成分居多,桑落是什麼人,此人心底邪毒,行事作風異樣的詭異莫測,完全憑心情做事。
“看來我詩家必須有所作為。”詩靜軒突然冷了嗓音,滿目的清冷光澤,高大的身子挺得筆直,單手負在身後,好似又恢復了當初叱吒風雲的凌然模樣,“殷秀,無論是什麼事情,你只管放手去做,我詩家永遠都是你最強有力的後盾,只要你敢向前,我詩家便敢頂在你的身後。”
“爹爹只管放心,無論是誰想對詩家不利,本王絕對會讓他有來無回。”殷秀目光靜靜的凝望著幽深的夜色,“爹爹,我等的便是你這句話,這滄祈的風氣太差,早就該換天了。”
“好,我果然沒有看錯你,君兒就交給你了,殷秀,保護我的女兒。”詩靜軒壓低了嗓音輕聲說道。
☆、第一百七十章 那我算什麼
冬日的早晨清冷孤寂,放眼望去整個大地好似鍍上了一層潔白的聖光,地上,樹上,屋簷上,積累了一夜第二日積雪已經積到了腳背之處,紛紛揚揚的白雪隨風而落,冷冽的寒風打在臉頰之上竟是異樣的疼痛。再上樣若。
白雪中一頎長的身影緩步前行,素白的拽地長袍,及腰的髮絲隨風輕搖,很快那墨色的髮絲上便落滿了白色的積雪,白衣染雪,愈發顯得飄渺,走近了方才發現那抹素白的身影不是別人,正是殷離,此刻那俊逸的面容微微蒼白,清明的眸子滿是失落與疼痛之色。
院落的門被輕輕的推開,許久未曾涉足之地此刻迎面撲來的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