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而她又愛魚成痴,這些魚兒可說是她一起陪嫁過來的嫁妝,視同珍寶己出。
如今要開池引水,豈不讓這些錦鯉白白犧牲,杜可嫣說什麼也不會允許他這麼做的。
“你這豬腦袋。想這什麼歪主意,你快阻止他去鑿池子,快去啊!你……”杜可嫣急得直跳腳,抓著龐蓋便是一陣猛捶猛打。
“你腦袋瓜放聰明點,要不用這計策,到時姓韓的那小子真進去查倉,短少的那兩千四百石米,可是會害得你小命不保,你人都顧不了了,還管到那些魚!”他抓住她粉嫩的手腕,陰陰的壓低嗓門告誡著。
杜可嫣又氣又惱,可是又莫可奈何,看著一群壯漢持鎬,拿鍬,直往錦鯉池去,只能含淚揪心,什麼事也做不上來。
一群人浩浩蕩蕩來到池邊,正要破下第一土時,裁雲及時趕來,攔著眾人說道:“此法萬萬不行!”
“這可是老大說的,難不成,少奶奶想要讓整個廒舍全都燒得精光?”莫嘯虎不明究裡,薰黑的臉頰滿是疑慮。
“遠水救不了近火,等到池底開了洞,水流出去後,還是一樣阻止不了火勢,再說,裡頭上百條的錦鯉,可要毀於一旦啊!”裁雲認為此法並不妥當。
“可是這……”
“你們在幹什麼,還不快點行動。”韓飛彤跑上前來,發現眾戰友們還未採取行動。
“是我不讓他們行動的。”裁雲無懼他一雙陰鷙的臉,救火可不比用蠻力,況且,鑿池是最為事倍功半的。
“你憑什麼違逆我的命令?”他氣這女人竟不聽命於他。
“不是違逆,是為韓家百年大業著想。”她指著其他還未被殃及的廒舍說道:“將快要遭受波及的廒舍潑上水,讓溼木難以起燃,以降低及燃點,其二,開闢兩條火巷,阻隔大火繼續蔓延,以保其餘廒舍,其三,你抬眼瞧瞧,一堆積雲密佈,風向也逐漸在改變中,不消一刻鐘,將會降下大雨,這三個方式,都能使損失降到最低,無需鑿池耗時,望夫君三思。”
所有人對於裁雲所提出的見解頻頻點頭,唯獨韓飛彤,氣得額上青筋浮跳,一雙飽拳緊緊扣握。
這女人……就愛拂逆他的主意!
“哼,你愛怎樣就怎樣,豐念山莊就全讓你一個婦道人家做主,這總行了吧!”韓飛彤氣得掉頭而去,裁雲知道現在跟他也是有理說不清,因此,並不想與他多做爭辯。
“管叔,你領十人將十五及二十二號兩座廒舍潑水降溫;梁大哥,你帶十人,將莊裡所有的床帳、絲被全都收集一起,並且以套繩固定,然後以水浸溼,圈圍在火場四周,隔絕火勢再度擴大。”裁雲將工作分配完畢,這才想起,她的太過精明,恐怕已傷了韓飛彤的自尊。
莊內仍舊是一片混亂局面,心急如焚的裁雲,內心頓時又冒出另一個隱憂,她能感受到韓飛彤的心情、鐵定是難受極了。
日薄西山,餘燼漸杳。
在所有人通力合作下,終於將廒舍的火勢控制下來。
大夥累了一天,全都早早回房歇息,身心俱疲的裁雲,也在確定火勢不會復燃之下,才返回廂房歇息。
她當著鏡臺,取下鈿翠、玉簪,並將一頭如瀑般的烏絲散下。她拿起絲絹,慢慢抹去臉頰邊一圈炭黑的汙泥,邊抹,一廂淡淡的情慷,悄悄湧上心頭。
她今天爭頭為韓家做了如此多,換來的是什麼?她困惑著。
還未正式進韓家門,就已和韓飛彤針鋒相對,整個莊裡的人,明著不說,暗地裡都把胳臂伸向她,也曉得她的方法遠勝於他,當時要是聽由他的命令而鑿湖,或許,燒掉的廒舍會更多,後時,損失豈不更大。
擇善固執有時是對的,她不會為自己的決定而自責,該捫心自問的,應該是他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