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直到御醫來了才暫停。
賀蘭奴兒面色鐵青,拎著那宮婢去了殿外,先是一耳光將人扇得跌倒在地,再讓內侍將她拖下去。
宮婢嚇得抱住女官大腿,哀求道:“奴真的不是故意的。沒料到小世子會突然伸手來呀!求娘子罰奴洗衣拖地都好,不要將奴交到司正那裡去。”
賀蘭奴兒蒼白的臉上倒是有些憐憫,卻還是將她一腳踢開,“並非我同你為難,而是公主要罰你,我們不得不從。你就認命了吧。”
“娘子饒命——”宮婢悽慘大哭。內侍匆匆拿帕子堵了她的嘴,將她拖走了。
直到人走了許久,眾宮婢都還嚇得瑟瑟發抖,面如菜色。
“都看到了?”賀蘭奴兒掃了她們這群新人一眼,“你們當只有做粗役最苦,以為殿上伺候的都是享福。伺候貴人,猶如在刀刃上行走,稍不留神犯了錯,便會落得她的下場。”
眾人都被她的話嚇得不住瑟縮。
丹菲心裡深不以為然。韋皇后和安樂公主驕奢淫逸、跋扈陰毒,自然待宮人猶如螻蟻,隨意打罵糟踐。不說丹菲當年自己的家,就說當初在崔府暫住時,見段夫人待下人就十分公平和善,從不因一點小事責罵奴婢。這才是上位者該有的風範。
殿中沸沸揚揚地鬧了一陣,御醫火燒眉毛地被叫來,給小世子開了一堆內服外敷的藥。安樂公主又被韋皇后叮囑了幾句,這才終於帶著哭哭啼啼的兒子,老實回了長安。
一日下來,丹菲連韋皇后的臉都沒看清。這份差使並不勞力,卻是十分累心。她晚上躺在床上,長長舒了一口氣。她本想將白日裡的事整理一下,沒想雙眼一合上,就睡了過去。
賀蘭奴兒
次日,丹菲被賀蘭奴兒派去御廚取果點。回到茶水室時,明顯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同。年輕的宮婢們面上都帶了幾分春色,隱隱有些興奮。
“崔四郎又來了。”一箇中年女官笑道,“每次崔郎一來,女孩子們都是這副模樣。”
丹菲笑了笑,將果點拿給賀蘭奴兒過目。賀蘭奴兒在發呆,丹菲問了兩聲,她才轉過臉來,眼中那盈盈動人的春色,讓丹菲暗自驚訝。
有了這份神采,賀蘭奴兒五分的容貌,頓時成了七分的姿色。她連脾氣都好了許多,宮婢犯了錯,她只是隨口責備了一句就算了。
這又是一個拜倒在崔景鈺腳下的?
正殿中傳來男子隱隱說話聲,聽著確實是崔景鈺的嗓音。
一個宮婢伸手奪了丹菲手裡的果盤,“你才來,不知道崔四郎喜歡什麼,我去送。”
“呸!”旁的另外一個宮婢譏笑,“你就是想多看崔郎幾眼罷了。”
這宮婢正想反駁,賀蘭奴兒冷著臉道:“休像個娼婦般為個男人爭寵吵鬧!這裡是中宮,不是平康坊!”
兩個宮婢都紅了臉。
“阿段隨我來。”賀蘭奴兒吩咐。
丹菲端著酒盤,跟在賀蘭奴兒身後進了*無*錯*小說 M。qulEDu。cOM正殿。
韋皇后依舊有氣無力地靠在榻上。崔景鈺穿著青色常服,領口金扣閃爍。他端坐在下方席墊上,正在給韋皇后講解一卷賬冊。他如今一面擔任朝廷官職,一面也在幫著韋皇后處理一些私事。他頗通經濟,略微指點後,就幫韋皇后賺了大筆錢財。韋皇后越發信任他。
丹菲走近,將過果點放在他身邊的案几上,然後在賀蘭奴兒虎視眈眈的目光中退到一旁。
崔景鈺頓了頓,繼續往下講。倒是韋皇后聽得心不在焉,道:“就到這裡吧。由你做主就是。若有疑問,就去找上洛王商量。”
崔景鈺放下了賬冊。
韋皇后又道:“你母親的病可好些了?”
“已無大礙了。”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