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雨中,周圍的豪車載著男女們一一離開,此時的樓頂只剩下了兩、三輛還在等待的車子。在尼布耳中,只剩下了空靈的環境白噪聲,他很享受這種感覺,這種感官被成倍放大的感覺,一想到接下來會發生的戰鬥,他的心中就會越發寧靜,那種美妙的感覺自從從紅巖的“崑崙”基地裡出來後就消失了,如今卻在這樣一個雨夜回到了他的身上。
背後傳來殺氣,那種殺氣很隱晦,卻又如此的鋒利。
腳步聲呢?
尼布沒有感知到除了殺氣以外的任何內容,這種感覺就像是有一柄虛無的刀悄無聲息地頂在背後。尼布很確信,如果是以前還在當執行者的自己,絕對不會意識到這股虛無縹緲的殺氣,但這很顯然不是那個孩子能做到的,所以背後的源頭是什麼?
他想要轉身看看,但他的本能告訴他不要這樣做,因為可能那個散發殺氣的源頭也在觀察著自己,自己的動作很可能會給對方出手的機會。
“這場雨倒是來的及時,人們都已經有些厭煩開始燥熱的天氣了。”尼布望著天空,任由雨水拍打臉龐。
無人應答。
“你就這麼一直沉默著麼?”尼布不知道在對誰說話。
“不說話就是沉默麼?”過了一會兒雨中傳來女聲,“如果你這麼認為,那你現在就已經是具屍體了。”
是的,尼布覺得這個女聲說話很有水平,不說話的確不意味著沉默,自然界並不只有人類一種生靈,動物的交流嚴格意義上來說不能算語言,所以較真的話世界上大多數的交流方式都不是透過說話來實現的,就連人類自己有時都不會透過語言交流,一個眼神,一個舉手投足的微動作都是具有表達意義的“話語”。
暴雨是雲朵的語言,狂風是氣流的表達,而女聲所攜帶的刺骨在尼布聽來更是震耳欲聾。
雨仍在下,疾風呼嘯而過,站在這座一千米出頭的大廈之頂,風更像是痛苦的怒嚎。
“我到這裡來是為了迎接一個朋友,不知道你是來做什麼的?”尼布問話一向直抒胸臆,面對一個能給自己帶來不少壓迫感的人繞彎子實在是不太必要,“看起來你對我的存在相當的有意見,但這裡可是公共停車場。”
他有很多話沒有說出口,但是御名聽出來了。尼布認為自己絕無可能平白無故和人結下怨仇,而且掌握著星海懸紅詳細名單的紅巖可以確認他不在任何榜單上,所以即使他不在乎女聲的殺意,但是對於這份殺意的緣起他還是有著一定的求知慾,想要一探究竟。
看起來對方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可御名笑不出來。
“不知道你的朋友叫什麼名字。”御名右手貼在大腿側靠後的位置,“或許我們在等同一個人呢?”
“哦?你確定你和我在等同一個人?”尼布問,他這下對女聲真正感興趣了起來,能和那個孩子扯上關係的人可不簡單,至少不是所謂的普通朋友這一型別,如今的阿列特就是眾多漩渦中的一個,有資格捲進來的都非常人。
“來到這裡之前我還不確定,但是現在我很確定,不過在見我的朋友之前,我會讓你迴避,你是自己離開還是要我請你?”御名沉聲,“也許你該好好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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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珠打在車場的中央,停機坪的護網發出清脆的叮咚,分隔開了兩邊的世界。
御名突然愣住了幾秒鐘,心中警報聲大作,也顧不得隱藏自己的足跡,一個箭步橫移開來,連帶著落下的雨水也被勁風甩出。磅礴的大雨中,一道轉瞬即逝的空腔軌跡從她原本站立的位置穿過。
卸去了短式披風的人影站在停機坪的護網上,大雨極速從半空墜落,在肩膀上碎裂開,變成透光的半白水沫。他的雙手在雨中斜舉著,連帶著指尖發出的輕輕顫動,以及其美妙的節奏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