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齡則直接被引進了正冠堂旁邊所設的東房靜靜等待。
待到暮色漸漸被一縷陽光掃盡,初升的太陽將溫暖的光芒落向大地,國公府已然開啟了正門,賓客們的車馬已然依次駛來,此時的顧敬羲春風滿面的隨著父親和兄弟子侄接待著眾位來客,不過半晌,顧家已然是熱鬧不已。
直到賓客到齊,眾人這才前往正冠堂,片刻後,高山流水的古琴聲漸漸升向高堂,賓客們不由自主地安靜下來,靜靜地等候著,只見一位氣質華貴的老婦人端正的走了進來,慈眉善目間讓人不由覺得親近。
隨著禮樂聲,老婦人身形挺拔的漸漸走近,打扮正統的顧敬羲與謝氏上前,與裕王妃互相行禮,禮貌的請裕王妃落座於主賓之位,來此觀禮的賓客直到見正賓落座,這才依次落座下來。
隨即顧敬羲鄭重地走出,向眾人回之以禮,高聲致及笄辭,話音一落,眾人便見得一位冰肌玉骨的少女款款走出來,雖然年紀尚小,面對眾人卻絲毫不怵,反倒是落落大方了許多。
如此之下,眾人不由更努力去看,究竟是哪家的姑娘,竟能做顧家大姑娘的笄禮讚者,直至逆光中看到少女嬌豔的面龐,眾人不由微微一愣,原來竟是顧家四姑娘顧硯朝。
從前少女與褚怡寧廝打到池子裡的事她們尚未忘卻,可未想到,當真是女大十八變,如今再看眼前娉娉婷婷的少女,哪裡還有從前那幅不懂教養的潑像。
從前年紀小,那時的顧硯朝與自己的長姊不和是大家都知道的事。
可如今有謝氏這樣的母親,有長孫妃的身份,再身份高貴的贊者也是請得起的,人家卻是請了這位妹妹做贊者,可見少女們長大了,也懂事了,從前不過是女兒家小打小鬧,現在到底還是姐妹最親。
無形之間,眾人看顧硯朝的目光漸漸多了幾分喜歡,從前不懂事不怕,如今看起來這位四姑娘許是與顧硯齡這位長姊處的久了,薰陶之下越發有了幾分貴女的氣質,有了嫡女的身份,背後有著長孫妃的姐姐,還有偌大個顧家支撐,若是能將這樣的女兒娶回家,將來只有別人豔羨的份兒。
畢竟,顧硯齡這樣的女兒家只有一個,現在人家入了皇家的門,想要與顧家更親近,自然得相看顧硯齡的幾個妹妹,顧硯錦莫說生了疾病,即便是沒有,父母做出那等事,孩子定然也是同類的人,她們怎會將這樣不安分的人娶回家。而下面的顧硯瀾又太小,看來看去,還屬顧硯朝最為合適。
心下這樣想著,越來越多的貴夫人看著眼前的顧硯朝,眸中越發多了幾分親近打量之意。
待到顧硯朝盥洗了雙手,坐於西階,門口漸漸又多了一個窈窕的影子,只見肌膚如雪的少女款款走進來,在眾人的注目下,顧硯齡緩緩來到堂中,先向南對觀禮者施以一禮,隨即由醅碧和絳朱扶著面向西跪坐下去。作為贊者的顧硯朝款款起身,拿起犀角玉梳替顧硯齡輕柔的梳著秀髮。
少女的一襲秀髮如雲一般,一梳到底,待到結束,裕王妃這才起身盥洗,等顧硯齡向東而坐時,有司奉著羅帕和發笄,裕王妃走上前去,高聲吟頌祝道:“令月吉日,始加元服。棄爾幼志,順爾成德。壽考惟祺,介爾景福。”
話音落盡,裕王妃慈和地看著眼前的少女,眸中透露著長輩的喜愛與欣慰,隨即只見其端正的跪坐下去,極為小心地替少女梳頭加笄,直至少女的髮髻被盤起,戴上了發笄,裕王妃這才起身,回到原位。
顧硯朝緩緩上前來,在眾人的矚目中,為顧硯齡再一次正了正發笄。顧硯齡才扶之起身,接受來賓的作揖祝賀。當顧硯齡回到東房,顧硯朝從有司手中取過衣服,去房內替顧硯齡換與頭上發笄相配套的素衣襦裙。
出來後,顧硯齡在顧硯朝的攙扶下,誠懇的跪地向父母拜謝養育之恩,謝氏坐在上座看著這一幕,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