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的可真沒錯,他大哥就這樣。
診完,王太醫又開了一個辰砂妙香散的方子:麝香一錢,木香二十五錢(煨),山藥,茯神(去皮,木),茯苓,黃耆,遠志各十錢,人參,桔梗,甘草各五錢,辰砂三錢,一起碾了沫子服用,每次三錢,不拘什麼時候吃,用溫酒送服就可。
大冷天的,對方也是老人家來的,顧昭有些過意不去,就叫綿綿去找上好的三七跟天麻並一罐蛇酒,給老太醫包了帶回去。
送了老太醫出門,顧昭把方子給了陶若吩咐:“照方子把藥抓回來,要兩份,我哥吃一次,那個死小子吃一次,死小子藥里加放黃連,越苦越好,什麼時候我哥停藥了,他也停,我看那小子也是一樣的喜怒無常,該治治。”
顧巖頓時樂了:“這話說得,藥也是可以隨意吃的!
顧昭不在意的擺手:“放心,吃不死他。”
父子兄弟又團團的坐好,身上圍了毯子,手裡端了熱茶,顧昭盯著自己哥哥服了藥,這才跟他慢慢說起顧茂昌的事兒。
“小四兒這事兒,咱們先從小的說說,哥是怎麼知道這事兒的?”
顧老爺呆了一會,他不傻,很多事情被他清理清楚之後,臉上微微有了一些紅色。
“那不是我剛知道他拿著我的薦書賣錢的事兒,正氣著往屋裡走,嬌紅說別生氣,誰不闖點禍,小四都十八了,要兩個女人正常……”
顧昭點點,嗯……瞭解了,這個叫宅鬥吧,把顧老爺的怒氣加大,接連暴大招。
“哥,你那幾個小老婆,我沒什麼要說的,小四兒十八了,有些事兒他該知道的你要告訴他,後宅歸我嫂子管,該引導嫂子會引導,我就奇怪一件事兒,小四兒帶我出去玩兒,那花魁多漂亮,多有風情……小四都不碰,他碰我嫂子房裡的丫頭做什麼?”
“那小王八蛋,帶你去花舫?”顧老爺又生氣了。
“啊,去了,我都十七了,難道他帶我玩泥巴?”顧昭一臉奇怪的表情,硬是把顧老爺逗樂了。
“不是,那小混蛋不是好東西,你別跟他玩,下次哥哥帶你郊區,這雪再穩穩哥帶你打兔子去。”
“您還當我小孩子,打兔子那是幾歲玩的,阿父在我六歲的時候就帶我打過了。”顧昭拍拍他的手笑著扯閒篇。
“阿父……阿父總是很慈愛的。”顧老爺的眼裡慢慢有了一些淚水。
“嗯……阿父頂頂好,有時候做夢,常夢見阿父趴在地上給我當馬騎,我卻嫌棄他。”顧昭心酸的很。
“真是同人不同命,我就夢見阿父拿著拐,敲我的腦袋。”顧巖很嫉妒。
“哧…………”這是顧茂德,可憐的大侄兒還是忍不住了。
“哥哥小時候很頑皮吧?”
“不記得了,小時候阿父打仗,我就跟著,阿母的樣子都忘了,只記得阿父的大鞭子,那把鞭子好的很,金把兒,上面鑲的是,早年間從外河王那裡搶的王冠上撬下來的寶石,哎,那把鞭子給了老二了。”顧巖已經進入回憶狀態。
顧昭沒打攪老哥哥,他的年歲也就是個懷舊的年歲,倒是站在一邊的大侄兒,從身邊悄悄遞過來一封信,顧昭接了開啟一看,信卻是五哥顧榮,自西邊寄來的。
“……去歲得大兄書,已知京中瑣事,弟之義兄王吉,弓馬當世無雙,曾與弟一起日夕策馬好不快哉也,卻不聞眨眼之間,大廈傾倒,一子一孫死於禍,家遷身放,卒於異鄉……”
顧昭的五哥顧榮,如今鎮守大梁西關的守關大將軍,娶妻杜氏,杜氏乃名將之後,耍的一手好刀,當年杜氏的父親也是前朝西邊很有名的守將,顧五那年才十六歲,隨父出征,夫妻二人陣前初見,杜氏顏控,見一員小將,身著銀甲,手提銀槍,眉清目秀,雙目含春。